赵氏面色淡淡:“我跟胡谯已经和离,衙门那边兴许已经知道了,从今往后,别再喊我表嫂。”
李梅寒:“……”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表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会哄人的男人,会把自己媳妇惹得这样生气。
*
楚云梨得知李梅寒到了,不紧不慢起身,也没迎出去,而是坐到了桌旁等着。
没多久,一身官袍李梅寒含笑进门:“夫人,我还以为他们诓我呢,没想到你真来了。”
楚云梨唇边带一抹讥诮的笑意:“惊喜么?”只有惊没有喜吧?
李梅寒一脸笑容:“当然惊喜!”
“何时回京?”贺欢心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回到京城最好。就是走错了路,也能有人帮她。
“差事已经办完,随时都可!”李梅寒答完,压低声音好奇问:“表哥表嫂这是怎么了?”
一般人家有贵客在,夫妻俩就算想吵架也会按捺住,实在按捺不住,也会悄悄地吵。大门外闹成那样,实在失礼得很。
客人也待不住啊,这不是撵客人走吗?
楚云梨并不隐瞒,把自己遇上贼人回头,发现胡谯把珊瑚推到她头上,被她发现后,赵氏跑去小院中找到了珊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你认为我做得对吗?”
李梅寒沉默下来:“你早猜出来珊瑚是被我表哥送走了,甚至是送给了外头的女人,对不对?”
楚云梨颔首:“对。”
李梅寒面色一言难尽:“害人家夫妻吵架,你还对呢!”
“是他们的感情要紧,还是我的名声要紧?”楚云梨振振有词:“理国公府的姑娘,当今皇后的侄女,眼皮子没那么浅。”
李梅寒一脸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情,你完全没必要闹到明面上。你可以悄悄跟我表哥说,让他把珊瑚拿回来……”
楚云梨冷笑一声:“你表哥对妻子不忠,胡乱污蔑于我。你竟然还觉得我没包庇他做得不对?是不是你以后在外头找了女人,也希望有人帮你瞒着我?”
李梅寒:“……”胡搅蛮缠了不是?
“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楚云梨讥讽道:“你那表哥的嘴比你可甜多了,结果如何?”
李梅寒皱起眉来:“表哥是表哥,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我让你瞒着,不是让你包庇,而是你一个外人挑拨得人家夫妻失和,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就知道会是这样。
李梅寒这个人,他的家人和亲人永远比贺欢心这个妻子重要。
楚云梨寸步不让:“你表哥都不会良心不安,我怎么会不安呢?真瞒着你表嫂,我才会睡不着觉。”
“许久不见,我赶了这么远的路跑来与你相聚,你可倒好,见面之后就为了你那个在外头乱来的表哥跟我吵架,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李梅寒心里赞同,娇生惯养的贵女没事出什么京城呢?这不是给人添麻烦么?
李梅寒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一点不敢露:“明日我们就走吧。”
“楚云梨冷哼一声:“临走之前,我要去衙门一趟。”
抓到的那两个黑衣人送进去,已经两天了还没消息传来。这很不寻常。
成亲以来,李梅寒从来不在他家人以外的事情上和贺欢心争执,也不反驳。只好奇问:“你怎么脱险的?”
楚云梨瞅他一眼。
李梅寒心里一跳,急忙解释:“我意思是说,人家要刺杀你。应该会先打听,你身边都带着护卫。幕后的人不可能没把护卫算进去……你也不知道有人会打劫你,事前肯定没准备……”
楚云梨接过话头:“你是想问,为何那些人没能得手,反而被我抓住了吧?”
李梅寒听着她语气不对,不敢点头,只道:“只是觉得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楚云梨面色淡淡:“我出京时,挑的都是好手做护卫。”
这个理由实在敷衍得很。
李梅寒没有多问:“表哥表嫂吵着架,咱们不好掺和。也不好在这儿长住,这样吧,我先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
楚云梨整理衣衫,站起身:“我跟你一起。”
李梅寒吓了一跳:“不用!”
楚云梨瞅他:“你在心虚。”
李梅寒:“……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怕什么?”楚云梨缓步出门:“是住在驿馆吗?”
朝廷在举国各处都修建了驿馆,一是平时送信联络之用,二来也是官员的落脚地。
外面的客栈被子不干净,万一染了病,官员还没到地方就病死了……再有,官员若是随意住宿吃饭,很容易被人算计。
楚云梨早就打听好了地方,也让人在李梅寒进门时就备了马车,出门后上了马车直奔驿馆。
李梅寒大骇,急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