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拉了柳盼盼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人往外拽,一路送出了院门。
听着院子门关上,张母又回来,笑着哄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欢和她一道吗?我还以为你见了她心情会好,这才让她进来的,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让她进门,好不好啊?”
楚云梨点头:“好!”
这样干脆利落,张母愈发意外,女儿突然就赶柳盼盼离开,她以为大概是女儿脸受伤了自卑,脾气变得怪异。没想到她还真不打算和柳盼盼来往了。
张母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天柳盼盼来的时候姐妹俩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她有些担忧,“宛雅,你脸上的伤一定会好的。盼盼她跟你好,特意给你送药,你这样伤她的心,早晚会失了这个朋友的。”
楚云梨抿了抿唇,“娘,她不是朋友,之前她送的那些东西,都是别人托她送的,结果她只字未提,还厚着脸皮收我的回礼,这种人,我不想和她来往。”
听了这话,张母面色微变,“谁让她送的?”
张宛雅长得好,虽然不太出门,但周围这几条街的人都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多后生磨缠着家中想要娶她,所以,平时张母都盯得紧,一般不让女儿和年轻人走得近,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柳盼盼拿来的东西居然是别人送的。
女儿收了别人的东西,却一点表示没有,这要是传了出去,张家的名声还能听?
“我不知道。”
其实楚云梨知道,但她不能说,因为张宛雅确确实实是不知道的。
张母觉得棘手,“东西还是要给人退回去的,知道是谁还好,咱们也不知道送礼的人,这事怎么办?”
“直接退给柳盼盼吧,”楚云梨很困,闭上了眼睛,有些虚弱:“您去退,就说她跑来嘲讽我脸毁了,我生气不想和她继续做朋友,把她送来的所有东西都退回去,也把当初我送她的礼物要回来。闹大些,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张母眼睛一亮,对啊,她们是从柳盼盼手中拿到的礼物,反正退给她就完了!
当下立即开始收拾,这一收拾,才发现送来的东西着实不少,从首饰到脂粉到漂亮的小人偶,还有精致的小匣子,有些还颇为贵重。张母越是收拾,眉心蹙得越紧,看着桌上那堆,好奇问:“宛雅,这要是同一个人送的,对你应该挺……”
楚云梨本就是强撑着看张母收拾,此时昏昏欲睡:“娘,他找柳盼盼这种人送东西,前前后后送了一年,我从未回礼给他,他却一点没怀疑,蠢成这样,还指望得上?”
也对。
张母收拾了东西,乒乒乓乓地拎着出门,打开院子门就大声道,“柳盼盼,你出来。”
这声音很大,大概半条街都听得到。
张母似乎很生气,“宛雅受了伤,本就虚弱,昨天刚回来还想寻死,她可倒好,探病就探病,还添油加醋地说宛雅脸上的伤重,方才她走了,宛雅哭着说她假模假式,以后都不和她做朋友了……这些东西,都是你这些年送给宛雅的,现在全部还给你。你把当初宛雅给的回礼全部拿来!”
沈大姑娘一通鞭子,张宛雅脸上受了伤,因为她容貌出众的缘故,周围几条街就没有不知道此事的。
许多人都觉得小姑娘挺可怜,这脸一毁,这辈子可就完了。就算是曾经嫉妒张宛雅容貌的,也收起了那份嫉妒。
柳盼盼这样跑到人家床前去嘲讽的,还真是少见,心思未免太毒了。
众人围着张家和柳家指指点点。
而柳盼盼听明白张母的话后,面色瞬间惨白如纸。
柳母已经去开门了,道:“盼盼不是这种人。”
柳盼盼也赶紧出去解释,“伯母,我没有说这些。我只是好心送药。”
张母一挥手,泼辣道:“你说送药就是送药?宛雅这时候正在床上哭,她受那么重的伤又不能起身,当然任由你胡说了。这些都是你送的礼物,我都收拾好了,你赶紧拿回去,把宛雅送给你的礼物拿出来。”
说着,她把手中的包袱一递,递的时候大概是包袱没包好,里面的首饰和精致的小匣子散落了一地,众人看到那些东西后,颇为惊讶,“这可是银钗,柳家可真舍得。”
“是啊,那盒脂粉,要八十枚铜板呢。”
有人疑惑,“送这么贵的东西,当真是姐妹情深,怎么会嘲讽呢?”
闻言,张母暴躁:“宛雅都是给了回礼的,可从没占柳家的便宜。”
柳母也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很是惊讶,她可从来不知道女儿有这么多闲钱买东西送人,顿时暴躁不已,揪着边上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柳盼盼的耳朵,斥骂道:“你能耐得很,藏了这么多私房买东西送人,我说你绣花怎么只赚那么一点,原来都拿去送人了……”
柳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