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龚玲儿一夕丧夫,又被公公婆婆为难。她也没对谁说难听的话呀,龚父那时候也没有特意照顾她情绪。
可见这女儿和女儿,还是不同的。
好在龚玲儿对于亲爹也没要求。
已经过了年,路上的积雪大半都化了,比之来时,回去的路要好走得多。一路上挺顺利,就在正月底,三驾马车回到了喜来镇。
楚云梨没去龚家,风尘仆仆地直接奔了西山。
看到她的马车回来,别说许平安,就是许家夫妻两人都挺高兴。周氏张罗着让人给她烧水,许父让人下山采买菜色。
等到楚云梨洗漱完,正堂中饭菜已经上桌。
许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三人兴致勃勃,许平安吃着楚云梨路上买的零嘴,拿着小玩意儿把玩。
许父好奇问,“甫花镇什么样子?街上有学武的人吗?”
楚云梨含笑一一说了。
周氏憧憬不已,“真有姑娘家夜里还配剑在街上走?”
“是,临近过年,镇上很热闹。”楚云梨话锋一转,道,“就是方家喜事的当晚,甫花山庄的三公子让人踢飞了,表姑娘洒药出来被人家拍回了脸上,当即脸上就生疮流脓,很是可怖,之后镇上就不太平,山庄天天都在拿人。我们出镇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在镇口一一查验。”
许父皱起眉,“这么严吗?”
楚云梨点头,“对外我只是普通妇人,查看的人只看了一眼就准备放行。就在马车要走的时候,三公子到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三公子看到马车中我给平安买的东西,多问了几句。还说他也是屏城长大,和我算是半个同乡。”
她又把当初在龚家方溧说的,三公子自小失散,几年前才找回的话说了。
周氏哑然,“这样的山庄,怎么会弄丢了孩子?”
许父不以为然,“那谁说得清呢?权贵之家,孩子也不单纯是孩子,里面牵扯许多利益,腌渍的事情很多。”
俩人说话时,面色平淡,只当这是别人家的八卦,并没有把那三公子和自家的人联系起来。
许父又问,“那山庄招收弟子严格吗?咱们平安能不能去?”
“能去。”楚云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只是做了弟子就没那么自由,每日从早练到晚。我们去了后,明岳就是在方家乔迁那日告了假下山,之后再没见到人。甚至都没能跟我爹道别。”
“那还是算了。”周氏立即道。
儿子去后,在她心中没有人比得过许平安的地位。本来她就不想让孙子去拜师,现如今更是直接打消了念头。不止如此,她还威胁许父,“要是你让平安去,我就不活了。”
许父:“……”我也舍不得啊!
“不去,行了吧!”
三人都有劲装,翌日就都换上了,夫妻俩乐呵呵地看楚云梨教孙子舞快剑,眼看着孙子进境飞快,很是高兴。
日子恢复了平静,和以前不同的是,楚云梨再下山采买时,偶尔会去龚家。
在龚父眼中,是出嫁的长女因为这一回和他们出了一趟远门,关系有所缓和。但是,楚云梨会回去,则是因为方溧每个月都会给龚恬儿送信回来。
关于方溧,沈氏就不爱听到他的消息。龚恬儿不能跟母亲说,又不好跟父亲谈心,只能跟楚云梨说说了。
就在他们回来的三个月后,龚恬儿咬牙道,“那狐狸精已经有了身孕,齐娇也已经和三公子成亲了。”
先前听说齐娇毁了容,龚恬儿还挺高兴来着。这会儿听到柳菁有孕,又得知齐娇毁容还能嫁给众人推崇的三公子,自然不高兴,恨恨道,“果然出身很重要。”
柳菁就是因为出身好,才能肆无忌惮的抢她男人。齐娇也是,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嫁得出去才有鬼!
成亲了啊!
楚云梨心头一阵恍惚,是龚玲儿的情绪。
到了秋日里,听说甫花山庄的老庄主练武出了岔子,提拔了大公子掌管山庄事宜,二公子和三公子四处拉拢人,也牵扯了方溧,他是五长老的女婿,身份和普通弟子不同,还是值得拉拢的。
山庄庄主之位更替,关乎许多人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