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女子脸上的讥诮,李瑗茶有些恍惚,她真的是下意识觉得她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那为什么自己会认为她是个刻薄的人呢?
噢,对了,是她不愿意帮人,无论是谁上门,她都是拒绝。但真的和谁过不去,那是一点没有。
李瑗茶喃喃道,“我得罪最深的人就是你啊,抢了你的婚事,要不是遇上表哥,你就嫁不出去了……”
楚云梨本来走开了几步,闻言似笑非笑回头,“你倒是清楚。可惜,温如席这个男人是我不要的,你们俩爱怎样怎样,我要是针对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看着她进了柳家的门,门房恭敬地行礼。李瑗茶回头看,就见温家的门房悄摸的往这边瞧,她知道,这人看了之后会一五一十禀告给温母。
同样是做人儿媳,她被柳家尊重,从上到下没有人敢小瞧她,而自己……李瑗茶摇摇头,甩去脑中纷乱的思绪,现在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办。
得知了温父是被昏迷,楚云梨就找了人盯着温如席的行踪,得知他卖掉了李家的院子后找人谈赔偿,赔出去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这里面除了四十两是李家卖院子得到的之外,其余都是温家的,大概是家中没有这么多,他还把温家的豆腐坊和食肆连同做豆腐的方子都卖了。
那两家得了赔偿,很快就找了人新修铺子,值得一提的是,李家的铺子没能留住,搭着卖掉了。
也就是说,李家在埠镇,是什么都没了。就连院子里的家具也给人做了添头。自古以来,落井下石者多,愿意买李家院子和铺子的人,很明显是狠压了价的。
李大哥果然赶了回来,想要接走双亲。
他的马车刚到,门房就来禀告了楚云梨,想了想,她含笑起身,顺便带了个针包。去了对面温家。
如今她身份不同,温家巴不得她回去,这时候李大哥刚进门,温母和温如席夫妻俩,还有李家夫妻二人都在和他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得空来迎她,门房不止没拦着,反倒觉得有些失礼,“您稍待,小人去禀了夫人……”
楚云梨挥挥手,“我只是看看温老爷,不用麻烦了。”
她一路顺利地去了主院温父的屋子里,门口有个婆子和他的随从守着,看到楚云梨,忙迎了上来。
不待他们开口,楚云梨率先道,“我看看温老爷,你们不用管我。”
她进了门,顺手就关上了。
门口伺候的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妥。随从立即道,“去请夫人。”
事实上早在楚云梨自己往这边来的时候,门房就已经去禀告了温母。
楚云梨手中针飞快扎过温父身上几处穴位,见温父眼皮动了动,身后也传来推门声,她不着痕迹的把手中的针插回了腰间的针包。
“枝枝,你来了怎么不先见我?”
温母一边说,一边走上前。下一瞬,她就顾不得问楚云梨话了,因为床上昏迷了近十天的温父醒过来了。她捂着嘴,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但眼神里却满是惊喜,“他爹,你醒了?”
温父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我这是怎么了?”因为太久没说话,他的嗓音有些哑。
“你晕了好多天,大夫都不知道怎么治。”说到这里,温母看向楚云梨,“枝枝,你爹怎么醒的?”
这称呼……大概是习惯了。
楚云梨不以为意,面色如常,“我刚进来,就看到温老爷的手指在动,然后你就进来了。”
温母不觉有异,只顾着惊喜地问他哪里不适,想不想吃东西,又飞快吩咐下人去请大夫。本来嘛,温父昏迷不醒却找不到毛病,大夫都说他身子没有哪里不好,像是睡着,只要醒过来就无大碍。
楚云梨退到了一旁,“既然看过了,我就回去了。”她转身就走,温母那边高兴不已,也顾不得挽留。
她走到了门口,刚好撞上了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李家人和温如席夫妻,她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笑道,“对了,我怎么听说温家的食肆卖掉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内外都是一静,下人悄摸的退开了去。
刚醒过来的温父很虚弱,但听到这话后,看向一脸茫然的温母,对着门口怒斥,“你个混账,给我滚进来。”因为声音哑,都破了音。
这混账自然指的是温如席,看来他已经明白前因后果了。
温如席瞪着楚云梨,“你故意的?”
“我只是好奇呀!我也不知道食肆和豆腐坊易主的事温夫人不知道。”楚云梨一脸无辜,好奇问,“还真是你偷着卖的?”
温如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