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鬼叫什么,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智源那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喜欢动手,肯定又在打他媳妇儿。看这两小姑娘吓成了这样,那小脸白的……啧啧……”
周边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低声道,“当初智源进去的时候和媳妇同进同出的。你们说这姑娘是不是余家的?”
“说不准……”
“你当人家富贵人家都是蠢的,要真不是人家的种,还能生的下来?”
最后这句话得了许多人赞同。
楚云梨上了马车闭上了眼睛,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会怀疑母子两人是她打的。本来嘛,余智源那么大的块头,别说她们两个小姑娘,等闲男人也不敢对他动手。
一路上,桃枝好几次悄悄看向楚云梨,欲言又止,眼看着马车都要到姜家了,她鼓起勇气,“今天那人说的话,您要不要跟大爷说说?万一他胡说八道,大爷信了,真以为您不是姜家的血脉怎么办?”
刚才这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还不让开,也是难得。楚云梨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我爹疼我,不会听外人胡说的。放心吧。”
回去之后,楚云梨特意找了人盯着余家,怕封氏真病死了。
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她走了之后,余婆子破口大骂。可以说他们母子的伤是她打的,不过周围的邻居都不相信,两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余智源打成那样。
是的,余智源的伤很严重,都下不了床了。
余家这一下三个病人了。好在带着妻儿回娘家的余智源二弟回来了。
这些年余智源在狱中,照顾余婆子的就是他弟弟。
当下的人对于从狱中出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偏见。因为余智源,余家这些年来没少被人议论。
对于这个游手好闲只会闯祸到处欠债的哥哥,十来岁的时候余智杰很崇拜,但现在就很是厌恶,尤其厌恶罪魁祸首封氏,在他看来,要不是封氏招摇,招惹了那些人,余智源又怎么会入狱,余家也不会让人指指点点。
余智杰回到家中,看到母亲和哥哥都被打成重伤,非要去衙门告状。
最后被余婆子摁住了。
她是真的被打怕了,就像周围邻居不信两个小姑娘能打他们母子一样,万一公堂上的大人也不信,再说,姜家富贵,那姑娘还搭上上了佟家,去告的话肯定告不赢……那可就是诬告,余家会被打板子的,弄不好还得坐牢。
告状告不成,对着家里的三个病人,余智杰憋屈无比,但又不不管。他妻子杨氏整天骂骂咧咧。
余家过得鸡飞狗跳,楚云梨这边还算安宁。这日,连绍安又到茶楼来吃点心。
其实他是真的吃厌烦了花好月圆,最近开始咸的甜的换着花样吃。每每姜耀筠说让他们俩少见面,他总要找机会岔开。
开玩笑,好不容易成了未婚夫妻能够光明正大的见面,连绍安才不会委屈自己。
在楚云梨又一次拔针后,连绍安感叹,“要是我们成亲后就好了。”
姜耀筠刚从外面进来就听说连绍安又来了,他气冲冲地就上了三楼。推开门看到桌前对坐着吃点心言笑晏晏的两人,“念鱼,我想喝茶,你去帮爹新泡一壶,好不好?”
楚云梨从善如流起身出去泡茶。
屋子里,姜耀筠瞪着对面的人,“你们虽然定了亲,但就是来往过于频繁,外面闲言闲语难免。要我说,最近你还是少……来……”
对面的连绍安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把匣子搬上了桌。
这匣子眼熟,当初连绍安抱着来求娶的女儿的,里面全部都是地契。
匣子打开被推到面前,姜耀筠低下头瞅了一眼,顿时愣住,又急忙伸手去翻底下的,“你还真的……”
那些地契,全部都换成了姜念鱼的名,大大小小的铺子和院子足有十几张。
定下婚约的时候,并没有这匣子,姜耀筠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的改了名。
看着那叠地契,姜耀筠有些后悔。他愿意拿这么多东西拱手相送,这样的一份心意,让人家少见面好像真有点不近人情。
“我也不是不让你们见面,而是太频繁的话对念鱼不好,我们家……有点复杂,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姜耀筠默了下,低声把姜念鱼的身世说了,末了道,“,这事情会不会闹出来不好说,万一闹出来,外人兴许会说念鱼肖母,好说不好听……”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连绍安的面色。
见他微微蹙眉,姜耀筠叹口气道,“这事情不怪念鱼,你要是接受不了,这地契还是改回去。”
这事情应该在定亲之前就说的,不过那时候两家什么关系都没有,说这些隐秘也不合适。现在说了,连家真要退亲也无所谓。凭着姜家,如连家一般富贵的不敢想,但总能挑到合适的人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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