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事?”楚云梨开门见山。
林夫人笑了笑,“是有些事。陈家纳妾,为何你没告诉我们?”
楚云梨语气淡然,“纳妾而已,哪家不纳妾?不敢拿这种事劳烦父亲。”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糊涂啊,找了我们,至少能拦住一二,或者妾室的人选不能由着陈家胡来。那胡家的姑娘可是嫡女,她若生下了孩子,以后曦朝岂不是还要和他分家?”
想得太远了,曦朝已经十岁,胡氏就算是顺利生下来孩子,至少也要小十来岁,要是陈曦朝还压不住一个小十岁的弟弟,不如趁早歇了做生意的心思,靠着这个弟弟做个富贵闲人算了。
楚云梨摆摆手,“现在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
林夫人噎住,试探着问,“怎么突然就起了纳妾的心思?”
外面夕阳西下,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楚云梨只想着送客吃饭,“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说进门的两个妾室都颇得曦朝他爹欢心?”林夫人自顾自继续道,“要我说你就是傻,这妾室最好是丫头提拔上来,卖身契在你手中,还不是捏揉搓扁都由着你,不敢不听话。你可倒好,从外头纳良妾……这男人若是变了心,他枕边就得有自己的人,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十七,容色上佳,你要是信我,我帮你去说……”
越听越觉得不对,合着她来是给陈元略塞女人的?
楚云梨抬手打断她的话,“你那侄女……嫁不出去?”
这话就很难听,林夫人当即变了脸色,“我好心好意……”
“多谢。”楚云梨扬声吩咐,“送客。”
林夫人哪怕是继母,好歹也是母亲,若是被撵出去,好说不好听,当即一甩袖子,“不识好人心,算我多管闲事了!”
拂袖而去!
楚云梨想了想,吩咐三七,“你明日去一趟林家的铺子里,把今日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我爹,问问他管不管?”
翌日早上,三七刚走,楚云梨正打算看账本呢,胡氏来请安了。
要么说这人规矩呢,不用楚云梨吩咐,她每日早晚得请安从未落下过。
今日的胡氏似乎有些不同,满脸愤然,进门后福身,坐下后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楚云梨翻着账本,“有话直说,我可不是耐心的性子。”
胡氏愤然,压低声音恨恨道,“昨夜,那边叫水了!”
楚云梨头也不抬,这本就在意料之中,早晚的事。张礼瑗就算是为了女儿,也需要陈元略的宠。反正名正言顺了,圆房很正常。
胡氏见她不以为然,愈发生气,“老菜帮子了,也好意思,不害臊!”
楚云梨抬眼,“她是妾室,伺候老爷正常,你还是积些口德。”
午后的时候,就得了陈元略替陈娴乐找夫子的消息,一个学规矩的,一个学绣花的,就是女夫子一时间不好找。
随便找一个当然好找。可楚云梨这边不收陈娴乐,他那边卯足了劲,想要请一个外头有些名气的,话都放出去了,银子不是问题,就是要好。
这边刚听说呢,长福院就有人来请。
楚云梨到的时候,老夫人正发火,“他是想要教出个才女来吗?给曦朝请个夫子不在意银钱就罢了,外头来的拖油瓶也这样上心……”
大概是因为儿子不在,她满腔的怒火对着楚云梨就来了,“你也是,不说管一管,不就是一个姑娘,你放娴院一起教难道不成?”
楚云梨哪怕不怕被她骂,但也没必要承受,出声道,“他们说我教不好,我才让张姨娘带走的,至于请夫子的事……昨夜老爷在张姨娘的院子歇的。”
这么一说,老夫人恍然想起大房还有妾室的事,立即道,“请了张姨娘来!”
老夫人有请,张礼瑗不敢怠慢,一刻钟不到就到了,忙上前请安。
福身还没起呢,老夫人就斥道,“你自己带来的女儿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还花高价请夫子,就你那个女儿,学得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