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就传出消息,李父突发恶疾,将家中的生意交由大儿子打理。
普通百姓听了也觉得正常,本来两个儿子,一个占了长,一个占了嫡,应该是要争一番的。但如今二儿子已经入仕,只剩下长子。
就不用争了。
但是各家中主院中,听到消息的人面色都慎重起来。
本身李少安入仕,众人都想着让他听这些人的话,最好就是给他找一个站在这富商这边的妻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他。李父曾经保证过,肯定让儿子乖乖休妻另娶。
回来这么多天,休妻另娶的消息没听到,但却听说了李父病重,好好的人怎会病重?
再有,这些富商其实把手中的权力抓的尤其紧,如何就到了不能打理事务交给儿子的地步?
说句难听的,真要是往下传,也得把儿子带来给他们见过,他们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世家好友,而是盟友了。
这种盟友,是交托了身家性命的,万一里头有人叛变或者不是一条心,那都是要出大事的。
于是,还没过午,各家主就亲自上门想要探望旧友。当然是见不了的,李章安亲自接待了这些人。
一下午来了十几个家主,全部都由李章安亲自见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见过他之后,也不再执着非要见李父了。
很明显,这些人接受了他。这李章安,果然是有几分手段的。
昨晚上书房内室的樟木箱子,已经由黄泰派人去取了出来,这会儿几人正在李少安的屋子里翻看。
林林总总算下来,各家每年的分成和官员手中得到的好处加起来,足有百万两,黄泰越看越怒,一巴掌拍在桌上,“难怪国库空虚,原来是被这些蛀虫给私吞了。这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就养活他们了。”
李少安跪下请罪,黄泰忙拉他起身,“不必多礼,我知道这些不关你的事,但凡你有一分贪恋这些银钱,也不会把我带回家了。”
这还真是事实,这凛城各家都保留了这样一份账本,各家都捏着自己和对方的证据,相互戒备,相互监督,如果不是出了李少安这样一个人,稍微十几年之内,哪怕有人过来查,也是查不到内情的。
就在李父病重的第三日,李章安找来了知府大人作证,给了两百万两银票,彻底分了家。
拿了银票,这家自然也不是李少安的家了,他带走了自己的客人和荒院中的那个婆子,那婆子确实是当初伺候苏仪的,苏仪一死她就疯了,兴许李父留着她有用,因为她口中不停念叨一身红衣。
听到红衣,人都会下意识觉得是秦氏想要穿红衣,苏仪死后她确实穿了十几年的红衣以示自己是李府女主人。但其实,当初李父年轻时长得好,最是喜欢一身红衣。
他们搬出李家,就在李家后面的那条街上租了一间院子住下,黄泰依旧和他们夫妻住在一起。
又是两日,突然从京城来了钦差大人,手中拿着圣旨,直接接管了衙门,里面的官员和衙差全部都被控制起来。言圣上有旨:严查凛城的官商勾结。
与钦差大人同行的,还有京戊卫五千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城,都看得出来,这一回皇上是下了决心要端掉凛城毒瘤了。
各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京戊卫已经开始闯入各家开始抓人了,最先去的,就是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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