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刚刚落地,一眼就发现屋檐下有个人身形修长的抱臂站着。她心里一紧,待那人一动作,她心弦顿时松开,笑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大半夜不睡,我哪能安心入睡?”李少安上前,摸了摸她的手,“更深露重,外面还有些冷,先回去再说。”
“夫人越来越出息了。”李少安打开她的包袱,伸手拿出一块玉,看得出玉相浑浊,品质不好,根本不贵,取笑她,“做贼也罢了,这种东西居然也看得上?”
楚云梨,“……”不是摸顺手了么?
白天的时候,林立夏还要撩拨她,她一个气不过,就……本来这也是个办法嘛,等到了明日,看他还怎么待客。
翌日午后,隔壁果然又有马车停下,只是这一次林立夏却没有出来迎接,底下人出门,恭恭敬敬送走了人。
而正院中,都大早上了,门还紧闭着。林立夏正在屋中到处翻,面色难看,他不相信那贼能把他藏的所有银子都找出来,但事实就是如此,所有的银票都没有了,并且可以典当换银子的贵重东西也全部不翼而飞。
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招贼,但偏偏这些东西不能见光,如果去报案抓贼,丢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的来历全部都要说明,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自己富家少爷的身份不经细究,有个人去凛城那边一问便知。那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得光的,如果真的跑去报案,到时候东西没找到,反倒查出那些东西的来历……凛城那边他就回不去了。
并且,何夫人的这条路他并不想断,以后还要靠她。
门外,管家试探着道,“少爷,今日的肉菜还没采买……”
林立夏的手头一直紧,乍然有了银子,他也大方不起来。这管家和下人都是他到了这边后现找的,采买的银子一直是每日现给的,这时候他无比后悔昨日没有多给管家一些。
“你先去买,一会儿我给你。”
管家欲言又止,苦着脸下去了。
而林立夏,悄摸摸的把他平时穿的衣衫一裹,呵退了追上来的随从,自己抱紧怀中的衣衫往街上跑去,颇有些狼狈。
好容易从当铺出来,林立夏捏紧手中的荷包,面色难看。盘算着回去把管家他们的屋子好好搜查一番,看看是不是出了家贼,要不然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刚刚走到大街上,就偶遇了知府家的少爷,看到是他,笑着上前。
林立夏脸上笑容温和,但捏着荷包的手却更紧了。
到底……留不住。
翌日午后,林立夏辞退了管家,退了院子,搬去了和早前认识的友人同住。
自从他搬走之后,楚云梨就彻底没见过他了。
然后到了三月,秀才进了贡院,乡试开考了。
这一去好几天,楚云梨一直没出门,直到考完的那日才去贡院门口接人,这么多天过去,李少安似乎狼狈了许多,但比起别人就好得多了,还有好些是被抬出来的。
回到家中,先洗漱一番,之后热菜热饭送上,李少安吃完了,把她拥入怀中,舒服的喟叹一声,“这才是神仙日子。其实我不觉得多难受,就是想见你。”
楚云梨眼眸弯弯,他的唇落了下来。
翌日早上,李少安没能早起,楚云梨倒是和往日一般的时辰,起身后先去了院子里远眺歇眼睛,最近她也还在绣花,小丫头过来禀告,“夫人,外头有位自称姓林的人想要拜访您,他还说自己是秀才。就是……他看起来似乎生病了。”
秀才这个名头,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此人可信。
猜也猜得到,来人大半是林立夏,楚云梨讶然,“我随你去看看。”
来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边上还有个拎着药箱的大夫,看到楚云梨出来,忙道,“夫人,这位林秀才欠了我药钱,他说和您有旧,非要我把他带过来。”
边上椅子上的林立夏面颊消瘦,面色蜡黄,不像是刚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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