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再生气,没有证据也是无法。
秦绍倒是还好,他脸上甚至还带上了淡淡的笑意,“无事,他想要娶就让他娶,这位置,他就别想了。对了,伯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闻言,姚氏看了一眼楚云梨,语气平淡,道,“今日一大早,伯府那边就说,找到了从小流落在外的女儿,那才是徐胭儿,前天出嫁的这个是嫡长女,名徐蝶儿。”
还真能编。且模棱两可的也没说哪个是找回来的。
她继续道,“现在外头人都说,出嫁的这个才是外头找回来的。”
姚氏重新打量了一番楚云梨,又看看自己儿子对她不同寻常的态度和似乎红润了一些的面色,冰凉的面色缓和了些,“你这边没有趁手的人使唤,一会儿我让牙婆子过来,还有你的嫁妆已经入库,我一会儿让人把钥匙给你送过来。”
话里话外,就是把她当做儿媳妇的意思。
“还有,昨天发生那么多事,你还没敬茶,明日一早,你早些去正房,我让一家人都去等着。”姚氏一一嘱咐。
楚云梨低声应了,愿意这么接受一个丫头出身的姑娘做儿媳妇,这理国公府几个主子,简直开明过头了。
他们心里正直,且愿意迁就秦绍。
说句难听的,一个丫头而已,他们要是不喜欢,背着秦绍一碗药就灌死了。就像是原来的紫蝶。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前想起什么,道,“老二不是想娶那徐胭儿么,我要是拦着,倒显得我恶毒了,一会儿我就让媒人上门提亲,尽快完婚。”
送走了她,楚云梨又帮他针灸了一番,再次放出一些血,看着黑漆漆的毒血,她想了想道,“还是得买药材回来试着解毒。”
“让福来去。”秦绍拉着她的手,“我想要你陪着我。”
几辈子了,还真没见过他这样虚弱的时候,其实楚云梨有些不明白,冯韶安和她几次遇上,每次分手大半善值,基本上都是出身不错的独子,还真没有这样重伤濒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他善值不够用,还是里头出了什么岔子?
“陪我睡!”他拉她上床,“娘可都答应了。”
楚云梨失笑,兴许姚氏还是看着自己儿子命不久矣,做出这些事让他放宽心,兴许能多拖几天。
方才她来的时候,眼底的青黑抹了脂粉都盖不住。
等到了午后,外面就来了两个牙婆,说是姚氏吩咐过来的,楚云梨挑了几个丫头。
稍晚一些的时候,又有人拿来了库房钥匙。楚云梨把玩着钥匙若有所思,这定安伯给女儿备的嫁妆自然是好的,他们事前可不知道自家女儿这么能折腾,说句实话,如今徐胭儿再次嫁人,这边嫁妆收不回去,伯府再重新备的,兴许还不如这个好。
不过,嫁妆铺子里的人手,怕是要换一遍,想到这里,她看向床上的秦绍,“你有人手吗?铺子里的那些人,我想让他们回伯府去。”
秦绍面色苍白,笑着点头,取笑她,“财迷。”
闻言,楚云梨摊手,“我也是没办法,没银子什么都干不成。”
拿伯府的嫁妆,她是一点都不亏心的,如果不是她来了,秦绍还是会死,紫蝶也活不到今日,昨晚上就被一碗药灌死了。
嫁妆中大半都是家具和古玩玉器,各色料子也有不少,还有些名贵的药材,压箱底银子就是十万两,大大小小的铺子有五个,都是京城中的旺铺。
楚云梨让人去铺子里拿了账本,顺便告知铺子里的人回伯府去,现在换了东家了。
不提于氏看到那些人如何憋屈恼怒,午后的时候又有消息传来,定安伯的二姑娘和理国公府的二公子定下了亲事。
姚氏的动作还真是迅速。
翌日早上,楚云梨去正房敬茶,秦绍也起身和她一起,两天过去,他不止没有如太医所说的那样虚弱下去,反倒比起那日好了一些,不过看起来面色苍白,还是很虚弱。
姚氏对待楚云梨就有些复杂了,这姑娘好,她承认,但是身份实在太低,且自家儿子跟中了蛊一般,非要娶进门不说,这敬茶他起不来都还有执意陪着,看得出他对这姑娘的看重。
无论心里怎么想,看到这样的情形,如何再忍心为难她?为难了她,儿子心里肯定不好受,兴许还会想办法让他们接受这丫头,想办法就得多思,她又如何忍心?
所以,楚云梨敬茶的时候,老太太对她态度还行,理国公有些冷淡,姚氏则拉着她的手嘱咐了一大堆,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啊,早些生孩子啊之类的话。一点看不出她对这个儿媳妇有丝毫不满。
周围伺候的下人都有些疑惑,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主子贴身伺候的人还是知道个大概的,这根本就不是定安伯府嫡女,只是人家大姑娘顺手换上的一个丫头。
从一个二等丫鬟如今成了世子夫人,话本都不敢这么编的。
接下来就到了秦启逸面前,他面色如常,还微微欠身,“嫂嫂。”
楚云梨点点头,示意边上的丫鬟送上见面礼,这个是早前于氏就备好了的。秦绍就这一个弟弟,之后就是那边的姨娘,站在最前的,就是秦启逸的生母月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