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菜。”温司踢了踢后退劈了叉都咬住他不放的土狗,从茶几上拿起一块糖扔到了门口。
土狗立即撒着欢跑了过去。
温司起身,走过去倚在厨房门口使劲吸了口气:“真香。”
温母在切菜,见他不动又朝他瞪眼:“还不快进来帮我洗菜!”
别说洗菜,吃菜都挑,过了二十几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生活,他怕把菜都洗没了。
“洗菜这种小事我就不插手了,一会儿我帮您吃。”温司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走了。
温母站了许久“啪”地放下菜刀:“反了天了他。”说完解下围裙追了出去。
温司这会儿已经出了门,正躺在温父放下的躺椅里晒太阳。
温母跑出来见到这情形更气了,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翅膀硬了,竟然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让你洗个菜要你命了是不是,我是谁,我是你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我?”温母掐着腰站在门口嚷嚷。
“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们做父母的就什么都不是了是不是,我们不是你的保姆,何况保姆都要钱呢,我们图你什么,图你学习不好,图你不听话啊?多学学你哥,懂得孝顺,懂得心疼我们。”
温母说得气喘吁吁的,温司掏了掏耳朵,睁开眼,发现温父已经过来了,他脱着手套说道:“又惹你妈生气了?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总惹她生气。”
“爸,我就说了句妈做的饭好吃,没惹她生气。”温司托着腮,打了个哈欠。
“你,你……”温母被气到了,“好啊,让你帮我洗菜不洗,现在倒成我的错了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
温司:“没说不洗,我只是觉得妈洗的菜好吃。”
“你……”温母憋红了脸,大概是气急了,原地转了两圈没找到话去反驳,最后一跺脚,进屋了。
温司重新躺下来,看眼蹲在躺椅旁歪着脑袋找机会咬他裤腿的土狗,伸脚点了点它脑袋,土狗立即狂吠着跳了起来。
“鸡飞狗跳还真应景。”温书站在门口,似乎看了他许久,“你变了小司。”
“哦?”温司依旧逗着土狗,“变了不好吗?”
温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默了默:“你不该惹妈生气,她在这个家是最辛苦的,能帮着做的我们就帮,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起来。”
温司像是没听到,却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看了他哥一眼:“听你的。”
温书又站了一会儿,“嗯”了一声进去了。
温司依旧在笑,旁边的土狗不知疲倦地跳来跳去,想咬住他的腿。
他踢开土狗看向把温父打理的那些花草围起来的栅栏,栅栏门开着,门口有些杂草,经过反复的踩踏之后已经直不起来了,快要被踩进土里,这些杂草就这样也没枯死,依旧顽强地活着。
原主就像那些栅栏门口的杂草,无人关心,却每天被人踩在脚下,踩多了头都抬不起来了,又无法挪动,挪了就枯了,只能天天忍着。
现在温司顶了他的位,依旧是被踩踏的命,不一样的是他能折能弯,就是不能被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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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有必修课,温司趁中间休息的时间出来抽烟,抽完烟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隔壁班门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
温司从后门摸了进去,果然,最后一排两人桌上趴了一个人,他刚坐过去,那人就直起腰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他就别过头,似乎根本不认识温司,手臂往桌上一放,又趴了下去。
温司看了眼他红起来的耳朵,用手撑着脑袋凑过去吹了口气,轻笑道:“害羞了?”
“滚。”凌峰立即直起腰,拿上书就要换位。
“滚去哪里?”温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那里吗?”
“有病。”凌峰扫他一眼,扭过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