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星看了楚云渊一眼,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你也不能帮忙。”
就算是韩又明真的淘汰了,夏怀星也不可能借助楚云渊的力量帮韩又明。
否则,他就会成了破坏规矩的人。
夏怀星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楚云渊连他到底怎么?了都不知?道?。
楚云渊便扫了一眼每人一张的拍立得。
他的视力很好,夜视也没?有任何问题。
一圈扫过去就明白了——人手一张拍立得,都是韩又明站在C位的,意?义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了。”楚云渊想了想,“确实不能帮忙。”
这句话听得夏怀星心里发沉——这是证明,韩又明确实需要帮一把?
“不过可以剧透。”楚云渊笑着说,“付个利息,我给你剧透一下?”
夏怀星:“……”
利息也好,报酬也罢,就是他们之间私密的暗号。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夏怀星整个脸都红了。
还好夜色很深,也看不出来夏怀星的脸红。
夏怀星脸红归脸红,但智商还是在线的,他只反应了不到五秒钟,就说:“我不需要给你利息——答案你都告诉我了。”
“???”韩又明奇怪,“我怎么?没?感觉到他答案给你了?”
“就是稳了的意?思。”
“???”周清渝也一脸懵,“为什么??”
夏怀星:“就像医生一句话没?跟你聊扔给你一张单子让你买药,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重?症大病,医生会让你坐下来,和风细雨和你聊天。
但是那种极不耐烦,懒得闲聊,买点要吃,吃饱了撑着……的态度。
就说明你根本没?事?。
而楚云渊还有闲心要“利息”才“剧透”。
那不就说明,韩又明——稳了?
楚云渊看见夏怀星几秒就解读出他这潜台词,也不生气。
就笑着说:“好吧,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夏怀星多心,他总觉得……楚云渊这个好吧里面。
有些?失落的意?思。
楚云渊收拾了一下想走,却被夏怀星喊住。
“那个,你去哪儿?”夏怀星问。
“行政楼。”楚云渊叹了口气。
“正好我有点事?情去那边,我跟你一起。”夏怀星把拍立得给韩又明,跟上楚云渊走了。
这两?个人出现在一起,回头率很高,于是他们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话。
一直走到行政区和选手区中间的小树林,无?人的小路上,楚云渊才问:“你去那边什么?事?情?”
夏怀星和行政楼联系不大,但是和行政楼旁边的医务室有点关联。
楚云渊有点担心夏怀星是不是不舒服。
夏怀星听到他这么?问,站了下来。
楚云渊也随他站定。
下一刻。
被春日的太阳晒了一天,带着点李花味道?的风刮过两?个人身边。
风吹过的瞬间。
夏怀星踮起脚,在楚云渊的侧脸。
亲了一下。
·
夏怀星亲了那一下,趁着楚云渊发愣,瞬间退开。
夏怀星低头看风中晃动的草,语速飞快地解释:“这个就是利息——那个信息是你故意?那么?说的,你故意?剧透给我的。”
“所以我也是诚信为本的,不拖欠你,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夏怀星叽里呱啦,没?解释那么?多倒还没?事?儿。
解释那么?多许多——真的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楚云渊刚想说话,夏怀星就匆匆往外?面走了几步。
楚云渊极好的夜视能看见夏怀星的耳朵颜色。
夏怀星闷头走,不忘警告:“你别说话——不然下一次,肯定没?有了。”
哦。
不说话,下一次就肯定有。
楚云渊在心里注解,笑着跟在夏怀星后面两?步。
他们步履匆匆,没?过多久就走出了树林。
一出树林,就看见行政楼下站了个西装革履的人。
“这是谁啊?”夏怀星回过头,小声问。
“是周总。”楚云渊介绍,“以前《WAKE》有三分之一属于他,现在他卖给我了。”
夏怀星“哦”了声,挺有礼貌:“周总好。”
周总忙道?你好你好,又偷看楚云渊——他怎么?感觉,楚云渊……这次有点怪异。
平时楚云渊是表面温和,内里杀伐。
但是今天吧……怎么?感觉处处透着温和??内馅儿都是软的??
周总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只是拿出自己给楚云渊买的礼物。
西湖龙井,和附赠的白桃乌龙。
“感谢楚总让我最后来参观一圈。”周总说,“不然股份交了,以后想来也不容易了。”
“不会。”楚云渊客气道?,“欢迎随时回家。”
说话间,他们进入会客室,周总给他们泡茶。
楚云渊喝龙井,夏怀星喝白桃乌龙。
就着茶水,两?个人聊了些?话题,夏怀星听得快睡着了时,周总才被楚云渊丢出去参观。
——他自己参观,楚云渊继续在会议室喝茶,顺便处理点公务。
楚云渊的助理早就把手机给他放到了会客室。
楚云渊打了几个电话,刚放下,手机又响了起来。
楚云渊看了一眼——不是商业伙伴,是陆峰。
楚云渊随手按了个免提:“喂?”
“楚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吧。”
“就是陈曦平,你知?道?我刚刚打听到什么?吗——她这次还打算给星星做票呢。”
听到这个人,夏怀星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一点。
他坐起来,一边喝有点冷的白桃乌龙,一边听他们讲电话。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楚云渊问。
“我打听到她买小号的公司了——有了上次因为IP相?似被你一把退回去的经历,这一次她聪明了,买的是归属地不同的小号。”
“自作聪明。”楚云渊淡淡点评。
听到楚云渊这么?说,夏怀星不觉莞尔——
是的,上一次陈曦平能做票成功,是有人给她说内部数据。
这一次整个《WAKE》都是楚云渊的了。
陈曦平没?有数据,根本没?有砸钱依据,空有小号,就是楚云渊说的“自作聪明。”
“哎呀你怎么?没?听懂!”陆峰急了,“我是说,买小号花的钱不是钱呐?你真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好家伙,网络反黑不易。
活生生给上市集团公子逼成了一个欧也妮·葛朗台(守财奴)。
楚云渊听到陆峰这句话,也忍俊不禁,他食指抵住嘴唇,轻笑了一下。
楚云渊问:“没?听错吧,你替陈曦平心疼钱?”
“我替她心疼个屁啊。”陆峰怒道?,“我是说——陈曦平能有什么?钱?她和夏嘉程出双入对——花的钱还不是星星的钱??”
陆峰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确认道?:
“星星不在你身边吧?”
“在。”
“……你没?开免提吧?”
“开了。”
“????”陆峰整个人心态崩了,“那你,你那,特么?……”
“这件事?情他知?道?。”楚云渊说。
陆峰:“啊……”
“至于你说的,他花的钱是星星的钱。”楚云渊起身,给夏怀星的杯子加了点热水,“不是。”
“……什么?不是。”
楚云渊:“夏家的钱,和星星有什么?关系?”
重?新热起来的水杯温暖了夏怀星的手。
他抬起头,看着楚云渊。
“夏家的钱和星星没?关系,那谁家的钱和星星有关系?”陆峰思绪混乱,一时之间,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云渊却对这个问题很满意?。
“当然是楚家的钱——或者?说是我的钱。”楚云渊说,“我的钱,才和星星有关系。”
“什么?关系。”
“从属。”楚云渊看了一眼夏怀星仰着的脸,“我养他的关系。”
·
夏怀星仰起来的脸瞬间低下,微微发红。
陆峰吼着我就不应该管你这些?闲事?,一边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忙音,夏怀星轻声问:“你养我干什么?……”
楚云渊:“……什么??”
夏怀星说:“你不能养我,你以后会有那个的,你的女朋友。”
楚云渊正在放水壶,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顿,看向夏怀星。
“不想我……有女朋友?”
“这个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夏怀星小声说,“就是,总会有的。”
“谁说的?”
楚云渊截断了夏怀星这句话。
他缓步向夏怀星走去,轻声说:“也可以没?有。”
楚云渊走到夏怀星坐的座椅前面,向他低下身体:“关键是……你想不想我有……?”
楚云渊的嘴唇都快靠近夏怀星的发丝。
夏怀星握着的白桃乌龙一阵晃,差点晃悠出来。
就在这一刻。
门被敲响了。
楚云渊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怎么?每一次到这种重?要的时刻,门都会被敲响?
不是燕老师,就是周总。
楚云渊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悠悠从夏怀星头顶起身:“你考虑一下吧,你想不想我有女朋友。”
说着,楚云渊走过去开门。
他刚刚打开门,周总就挤了进来。
“我都转完了,楚总,别说,虽然这个项目我没?怎么?参与,但是离开的时候还是有点舍不得呢。”
楚云渊笑着说:“舍不得就常来看,周总,不能借一下你的手机?”
“借我……好的好的。”周总把手机给楚云渊,“楚总,你要做什么?呀?”
楚云渊接过手机,笑着说:“我给陈曦平打个电话。”
周总:“???”
不只是周总有点疑惑,连夏怀星也不解的抬起了头来。
“每次都是我的小朋友受委屈。”楚云渊一边翻黑名单,一边说,“这一次,我让他报复一次。”
·
楚云渊在周总的手机里面搜了搜黑名单,然后从黑名单把陈曦平拖了出去。
“周总。”陈曦平的声音是压抑低了的愤怒,“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楚云渊把手机放到了自己和夏怀星之间。
用眼神询问夏怀星要不要跟她说什么?,亲自打他脸。
夏怀星想了想,却觉得自己和陈曦平无?话可说。
骂她两?句?夏怀星并不会骂人。
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答案都显而易见。
夏怀星摇了摇头,手机推回给楚云渊。
楚云渊也明白他的决定。
陈曦平许久没?听到周总回话,喂喂两?声:“周总?信号不好?”
楚云渊:“陈阿姨,是我。”
楚云渊的声音很有辨识度,那边瞬间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问:“楚……楚少?怎么?是你打的电话,我好像看到来电显示是……串线了?”
“是周总,没?有串线。”楚云渊说,“陈阿姨,看来无?论是你大规模购入小号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打听清楚。”
陈曦平:“打听清楚什么?……?”
“打听清楚实际上《WAKE》现在完全归我了这件事?情。”
楚云渊一笑,杀人诛心:“陈阿姨,也不知?道?小号这种虚拟物品好不好退钱,是吧?”
·
说完这句话,楚云渊把电话挂了,还给周总。
然后,他拿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陈曦平的号码。
楚云渊:【对了阿姨,虽然现在任何一个《WAKE》员工都不可能透露数据给您,但是作为老板,我还是有特权的,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一次星星的排名,还是TOP。】
发完,楚云渊也把陈曦平拉黑了。
周总目瞪口呆看完这一切,最后只说出了“感谢楚总价格,以后有事?找我,我先走了。”这么?一句话。
光速溜了。
室内又留下夏怀星和楚云渊。
夏怀星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那样,快速地站了起来,然后跑走。
空气中,唯留下一句——“我先去找燕老师。”
没?记错的话。
燕良工一天一节课——他们出来拍照前,明明是燕良工的课才上完。
但是楚云渊只是笑了笑,慢条斯理理了下东西,自己出去了。
夏怀星当晚睡的练习室。
第?二天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第?二轮淘汰的直播。
不同于昨天的慌乱,夏怀星已经变得很淡定了。
直播之前都很忙,没?有空去闲聊。
今天还加了一个内容,就是选手会说一说自己担心的人,或者?是心中的排名预测。
夏怀星进去的时候,主持人问:“夏夏,你今天的话会比较担心哪个选手呢?”
“都不是很担心。”
夏怀星说:“非要说的话,就担心我自己吧。”
“为什么?会担心自己?”
夏怀星:“毕竟我上一次是第?一名,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守住第?一名。”
夏怀星出来的时候,整个弹幕绝对算不上和谐。
弹幕都在问:【虽然回答滴水不漏,但是真的不担心吗?】
【友情提示,你最好的朋友韩又明上次可是第?五十名。】
一开始这种弹幕还可能是嗑友谊或者?是吃瓜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