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慕确认了,江铭脸色微变:“你们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复杂?我可听说是你带兵攻的秦国皇城……”
江铭戴着一顶宽帽,一身长衫,小脸长得倒是白净,一幅白面书生的模样。
郁佛麟睡觉本就不怎么安稳,外面咋咋呼呼的声音刚停,他也没了睡意,干脆起了身,顺着声音迷迷糊糊的往外走去。
一开门,初升的太阳,暖黄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乌黑的墨发懒懒的垂下,甚至还有几分凌乱,脸上还挂着几分睡意,看起来单纯无害,那一双眼却是水波荡漾,美至艳绝。
江铭一双眼就差看直了,旁边的楚慕脸色一黑,往他脑袋拍了拍,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把郁佛麟包的严严实实。
“楚慕你竟然拍小爷脑袋!”江铭瞪了一眼楚慕,转头就狗腿般的笑道:“这、这就是嫂子?!小弟江铭,楚慕的发小,在这见过嫂子了。”
郁佛麟把楚慕推开了几步,才点头对江铭笑笑,笑容平淡,看不出他是什么态度,碍于自己衣裳不整,转身回了屋子梳洗。
江铭对楚慕挑了挑眉,“好小子好福气呀,就这相貌,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这一个,竟然被你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鬼东西给占了。”
楚慕冷冷瞥了一眼,在他脖子后头轻点,江铭便说不出话了,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来。
“若下次再这般口无遮拦,便不是哑穴这么简单了。”
“……”得得得,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一回来就跑过来。
重色轻友!!!
……
早饭过后,避开郁佛麟。江铭自己解了穴道,从药箱中拿出诊脉的工具,一拿起吃饭的家伙他脸上的轻浮之意便消失的无隐无踪,一脸严肃的对身旁的楚慕说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楚慕手握了握拳,抿着唇本不想让其把脉的,可后来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江铭将手指放在楚慕的脉搏上,随着时间过去,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来之前他就听江太医说了楚慕中的是“殇”,这药太烈,世上能解的没有几个,他也解不了,但是仍然抱着江太医或许把错了的想法来了。
从小和江铭一起长大的楚慕见他这表情差不多就知道了,将手抽了回来,把袖子铺平,半垂着眼眸道:“我知道这毒不好解,我也不要你为我解毒。”
把得好好的,他突然把手抽回去了,江铭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来了这么一句,江铭莫名其妙,“楚慕你傻了吗?!你知道自己中的毒吧?你不要我给你解毒让我过来干嘛?”
“……我只想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些事情我得事先安排。”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什么平常事。
江铭嘴角动了动,他以为楚慕这只是觉得这毒没了解药才这么说的,他行医这么多年,救的人不在少数,却偏偏在自家兄弟这折了。
“……有我在,就算不能把你的毒去掉,起码也可以拖着你的命,你就放心吧,我父亲与我说他给你一瓶清荷?”见楚慕没搭话,江铭继续道:“清荷对你无用,我这里有新研制的药,你先拿去应付应付……”
说着开始翻找起来,楚慕轻叹了口气,将他的动作阻下,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江铭我与你说真的,我不需要解药。”
被阻下的江铭抬头呆呆看着他,他很了解楚慕,不论再难的战役他都会拼到最后一刻,不论受了再重的伤他都会挺过来,他曾问过他怎么挺过来的。
那时的楚慕一身银甲,倚坐在城楼上,饮下一口酒,那酒烈的灼人,他才缓缓道:“这双手沾的血太多了,杀了那么多人才抢来的生,怎可白白丢了。”
可现在的他把这生说丢就丢了,哪还有往日半分,江铭皱着眉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艹!楚慕你是不是太闲了今天让我过来和你吵架的?小爷我还偏偏就吃你这招!我告诉你如果不解毒你就三个月好活了!三个月知道吧?这个冬天你都挨不过去!”
越说越气的江铭一把把药箱提起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艹!楚慕是个疯子!楚慕家的东西也没一个是好的!绊小爷,小心小爷哪天拿刀把你们都砍了!”
见到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楚慕忍不住笑了笑,他打赌不出明日他还会回来找他的……
顾霖靠在一棵树下,砸吧砸吧嘴:【小五子那小神医现在到哪了?】
见宿主终于逃离了电影世界,出来做任务了,8125激动的话都快说不清了:【快了快了,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你清荷拿了吧?】
【拿了……】
一路骂骂咧咧的江铭,快走到大门处时,突然被郁佛麟拦了下来。
“嫂、嫂子?”
郁佛麟朝他点了点头,“不用叫我嫂子,喊我名字便可。”
想到他尴尬的身份,江铭抿了抿唇,应了下来。
“敢问郁兄可有事?”
“嗯,”郁佛麟从怀中将那罐清荷拿了出来,“这可是江公子之物?”
江铭接过那灌药,“是的,我父亲给楚慕的……哦,忘了介绍,我父亲便是江太医。”
“嗯,这药是何用处?楚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