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洛曈摇摇头。
“漠北的天儿干冷干冷的,大风里头都是沙子,很少下雨。到了冬天,雪花一大片一大片,往冷点的地方去,雪地厚得能埋过马腿。白毛风一刮,看都看不见路。”晏逐川接过凌肃递过来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舒服地出了一口气,扭头见洛曈伸着脖子跃跃欲试地瞅着自己这边,挑挑眉对着洛曈晃了晃酒葫芦道:“来一口试试?”
洛曈好奇地接过酒葫芦喝了一口,瞬间被辣得直吐舌头。摆摆小手,眼泪汪汪地把酒葫芦还了回去。
晏逐川哈哈大笑:“这可是塞外的烧酒,烈得很。”言罢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点心递给洛曈,心想果然这才是小丫头的画风。
洛曈啃着点心,一转头,发现篝火上已经架好了树枝,她们被雨淋湿的外衣搭在上面烘着,凌肃却不见了踪影。
“可能打野味去了。”晏逐川道,“这雨怕是要下上好一阵。”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凌肃回来了,手上提着一只狍子。
洛曈欣喜,正准备上前摸摸可爱的小狍子。
“是要煮来吃还是烤来吃?”凌肃抽出刀来,准备宰了那只狍子。
洛曈一惊,睁大双眼。
晏逐川瞪了凌肃一眼,示意她去山洞里头弄去,别把洛曈吓着了。这山洞挺大挺深的,凌肃无奈地将匕首往腰间一插,拖着狍子腿朝后面去了。
洛曈扁扁嘴目送凌肃拖走了那只狍子,满脸不忍道:“小狍子好可怜……”
晏逐川摸摸洛曈的头:“你睡会儿吧,等下就弄好了。”
洛曈点点头,打了个哈欠。昨夜受了惊吓,又是一大早赶路没怎么休息,此刻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和身旁篝火的噼啪声,暖烘烘的,睡意渐渐上涌,眼皮也越来越重,疲惫地倒在毯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洛曈在一阵烤肉的香气中醒来,她揉揉眼睛坐起来,身上滑下一条被烘得暖乎乎的黑色外袍,抬头一看,一只烤得金黄金黄的狍子正架在篝火上方,滋滋作响。
晏逐川正卷着袖子捧着一整条狍子腿啃,听见响动一回头,见洛曈醒了,便递过来一个食盒,里头放着切好的狍子肉,撒上了细盐和一些作料,油乎乎香喷喷的,还抹了些蜂蜜。
洛曈拿起一块烤狍子肉塞进嘴里尝了尝,眼睛一亮:“哇,好好吃哦!”
晏逐川撕下一块狍子腿嚼了嚼:“别说,这山里的野味还挺香。”
烤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山洞,三个人围着篝火大块朵颐,吃得痛快淋漓。
吃着吃着,晏逐川突然觉得洛曈的脸色有些不对,握住她肩膀转向自己,只见洛曈小脸红通通的,眼神迷蒙,看着没什么精神。
晏逐川伸手一摸洛曈额头,烫的!曈曈在发热!
“曈曈,你生病了!”晏逐川皱眉,神情严肃,“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洛曈这会儿也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没什么力气,呆呆地望着晏逐川摇了摇头。
“走,得带你去看大夫!”晏逐川看了看外面依然滂沱的雨势,咬咬牙一把抱起洛曈,像来时那样用外衣将洛曈罩住,一路朝山下马车奔去。
凌肃拿上行李紧随其后,晏逐川将洛曈抱进马车里躺下,凌肃坐上赶车的位置,一马鞭子抽过去,车子就继续前行,驶上了官道。
雨势渐渐转小,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时抵达了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