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远看的话,像是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赵新堂盯着他的背影,不禁想起昨天那场胜之不武的比赛。
“叶忱。”
她叫他的名字。
叶忱回头,侧过身。
赵新堂挠着脸颊,“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叶忱没回应,走得还是很快,不过他主动对赵新堂说了一句话:“手脏,别碰。”
嗯?!
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洗了好吗!
……
教学楼一楼东侧尽头的医务室,叶忱站在门口敲了好几声也没人开,老师应该中午回家吃饭去了,门都锁着。
“老师不在,回去吧,我没事。”,赵新堂怂嗒嗒地提议。
叶忱当成耳旁风,他左看右看,忽然瞥见打开的窗户。
赵新堂也看见了,不过怎么都没想到叶忱会跳窗进去,她跟着绕到外面,见叶忱两手扳着窗沿,几下翻过去,动作利落干脆,没等赵新堂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屋里了。
只是在他跳的时候有个东西从口袋掉出来,赵新堂飞快捡起看了一眼。
原来是钥匙链,她认得,之前在小饭馆的时候就见过。
“你钥匙掉了。”,赵新堂把那串钥匙攥进手心里。
叶忱伸手,等着接。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窗户,有风从外面吹向里侧,卷起的窗帘挡住了叶忱的脸,很快又落回原位。
赵新堂伸过去,五指张开,指尖划过叶忱的手掌。
钥匙重新揣进口袋,叶忱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么高,我跳不进去。”
赵新堂以前逃课跳过学校的铁栅栏,不过那和跳窗是两回事儿,再说她可不想在叶忱面前这么野蛮……
“走门。”
叶忱说完走到门边,从里面把锁拧开。
赵新堂两眼一闭,笨死算了。
“……”
等她推门进屋,叶忱指着医务室仅有的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说:“坐那。”
他继续往里走,再折回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抬头。”
叶忱站在赵新堂对面,把药箱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椅子是黄色的,和学生同款。
赵新堂仰脸,看向叶忱,左面脸颊比刚才还要红肿。
叶忱也看过来,下嘴唇咬了下,说:“对不起。”
这个道歉也太晚了吧,刚才在球场怎么不说。
前些天还为赵新堂救场买单,转头今天就身份倒置,反过来欠她的。
叶忱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棉签和一瓶碘酒,瓶盖拧开,棉签在里面蘸两下,再拿出的时候指了指赵新堂的头发。
她领会,拿手将头发掖到耳后,露出整张干净的脸蛋。
除了擦伤那里。
碘酒涂抹到赵新堂的脸颊,叶忱动作很轻,但还是把她弄疼了。
赵新堂“嘶”地一声,往后躲,叶忱手里的棉棒跟过去,人也跟过去。
两张脸的距离近到能听见呼吸声。
可能是赵新堂的眼神太过热烈,叶忱停下手上动作,直起身。
“看什么?”,他问。
“看我自己。”,赵新堂说。
叶忱一脸“唬我?”的表情。
赵新堂指着他眼睛,“我看你这里的我有没有破相。”
叶忱扔掉棉棒,又拿了一根新的在碘酒瓶里蘸了蘸,俯身继续。
这次距离明显比刚才要远。
“我还没有男朋友,要是破相怎么办?”
“不会。”
“万一呢?”
赵新堂步步紧逼,大有追责的意思。
叶忱把第二根棉签扔掉,从药箱拿出一个创可贴,撕开的时候莫名笑了声,“那你想怎么办?”
赵新堂不假思索,“你得对我负责。”
手上动作戛然停住,叶忱整个人静止了一样。
短暂失神后他把创可贴贴在赵新堂脸上,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