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下的丑事,难道轻飘飘地对不起三个字就能化解?”
烦死了,他不停地反问,卫兰亭的头又开始隐隐做疼,她只想赶快把太子打发走,勉强按捺住不悦,好声好气地说:“我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我做了什么丑事自然也不记得,你告诉我,我保证认真并深刻地反省自己。”
“你……”太子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地难受。
“既然你不说,那么就请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卫兰亭顺势下了逐客令。
太子手下用力,指节发白,卫兰亭只穿一件薄薄的寝衣,肩膀顿时一阵剧痛,她惊呼一声:“好痛!”
“我比你痛一百倍,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太子眼睛泛红,嘶声吼道。
卫兰亭头痛欲裂,无法思考,大声道:“你这么凶,没人喜欢你!”
太子愣住了,收回了手,眼神复杂看着她。
卫兰亭根本无心顾及太子,她想起自她失忆后的种种事情来,担惊受怕、委屈无助,满满地心酸充斥在胸腔,她“哇”地一声,索性不管不顾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极了。
她在外人眼里从来都是高贵端庄的国公府大小姐,受了委屈,只有私下面对自己亲近的人,才会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泣。两人青梅竹马这些年,每当她在自己面前这么哭,太子都会心软,满足她的各种要求,这一次毫不例外的,太子的心又软了:“别哭啊。”
太子无奈极了,她做错了事,理直气壮地哭,自己这个苦主反倒要安慰她。
青梨在门外听到哭声,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进了,伸手挡在卫兰亭的面前,“殿下,小姐她身子不好,御医说她不能情绪激动,您就放过她吧。”
她像老母鸡一样把卫兰亭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看着太子,仿佛太子是一头伤人的凶兽。
卫兰亭这会儿由大哭转向低声抽泣,她扶着头,眉头皱地紧紧的,显见十分不舒服。
太子的手动了一下,最终没有走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宽慰,他苦笑一声,估计她现在畏他如虎吧。他今晚本来只是想要来看看她,只是没有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既伤到了她,他心里也同样不好过。
“你好好保重。”
留在这句话,太子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孟老太君与卫浚带着人过来,孟氏见孙女哭得浑身发抖的可怜样儿,心都碎了,厉声道:“太子殿下,我昌国公府不是那等小门小户,你夜半私闯我府上,老身就是告到皇上面前也是有话说的!”
卫浚脸色通红,不自在地解释道:“母亲,太子殿下使人过来通传了儿子,儿子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孟氏瞪了儿子一眼,气道:“你为何不早说!”
太子身心俱疲不欲多说什么,拱拱手,“老太君见谅,孤先告辞了。”
他向门外走去,耳边传来孟氏的惊呼声:“兰儿,兰儿你怎么了,别吓祖母啊。”
太子使劲掐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回头去看卫兰亭,贴身侍卫小声道:“殿下,卫良娣晕过去了,您要不去看看?”
太子嘴硬,“晕过去了就去找御医过来看,孤又不是御医,找孤有什么用?”
只是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兰亭瘦了很多,刚才又哭得那么厉害,自己也吓到她,她不会真有事吧,心里忐忑不安起来,于是又吩咐侍卫,“快马加鞭,拿着孤的令牌去找御医过来!”
侍卫接了令牌,匆匆而去。太子虽然担忧,但是想到明日还要早朝,当然他也拉不下面子,只能先回了东宫。
卫兰亭受了刺激,再加上哭得太狠,晕过去,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了。
天气放晴,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亮了半间屋子,明亮而温暖。
青梨见她醒了,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担心死了。红枣,你快去萱和堂报给老太君,她老人家也是担心了一夜。”
红枣应声而去。卫兰亭洗把脸,清醒一些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浮现在脑中,那个很凶的太子说自己背叛了他,她到底是怎么背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