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如今你师徒二人已然相识了,墨染你要不在宫里各处转转,御书房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朕呢,只能晚些再陪你好好叙叙旧了!”
月怜泽看看外面的日头,眉宇间闪过一抹疲惫之色。
“罢了,若是冲撞了昭阳太后和其余阿哥公主,那我可就罪过了!”
简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打量着自己的月归心,微微一笑,却让月归心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我听四哥说叶律进了太医院,反正我闲来无事,去太医院找他叙叙旧!你无需管我!”
“也好,暮辞,带简先生去太医院!”
暮辞闻言走上前,等着月怜泽先走,随即三人出了风雅涧,独留月归心一人在寝殿任凭思绪天马行空。
“简先生,前面就是太医院,奴婢便不随先生进去了!”
暮辞替简黎指明方向便回了风雅涧,留下简黎一人在风中有些凌乱,若是太医院门口有人将自己拦下可当作何解释,是否会被当成是刺客给抓起来,然后剥皮抽筋?
简黎周身一颤,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幸运的是并未碰到拦路虎,整个太医院静悄悄的,简黎拐了几个弯后来到了藏药阁,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着官服的叶律。
今日未曾早朝,想来这人昨日下朝便未再离开过太医院半步了!
埋头研究的叶律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不悦的道:“青玉,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我吗?”
未听到回音的叶律转过身,便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简黎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墨染?”叶律激动得手开始发抖,他不确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确认着。
“是我,我回来了!”简黎笑着伸出手,双手交握的瞬间,叶律就差留下兴奋的泪水了!
“不声不响的玩消失,又不声不响的出现,墨染你这是要我提前去见阎王吗?”叶律拍拍简黎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说我了,如今成了太医院最年轻的提点,叶大人有什么想说的吗?”他拿过叶律手中的药材闻了闻,“龙阕?”
“正是,我花了好大劲才从南疆弄来的,你可当心点,别给摔了,这龙阕十年一花一果,极为难得!”
叶律像是拿着宝贝似的将简黎手中的龙阕放回盒中,又将其放进了墙上的暗格内。
“我听二舅说起,尚书大人有意将叶凡送去浔阳,你可知此事?”
简黎坐到叶律对面,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叶律正要出声,简黎却已经将茶一饮而尽!
“这都什么时候的茶了?你这就没人换换茶吗?”
“这应是前天的了,平日里我是不让其余人随意进出这里了,毕竟这些药材都过于珍贵,要是磕坏了,可就再难寻到了!方才我正要提醒你,怎知你速度那么快!”
叶律起身将桌上的茶具拿到了外阁,又重新冲了一壶茶进门。
“原先宫中传出飞尘战死的消息,我还不相信,原来冥冥之中注定了,但你今日出现在皇宫,可是陛下召你回天澜城的?”
“他可是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我手里了呢!”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还有一些,玩味。
“他把九公主扔给你了吧!”
叶律闻言哈哈大笑,“这下你可有的受了!九公主顽皮得很,其于公主皇子都不敢惹到她,怕惹了这个小祖宗哪天自己的宫莫名其妙就着火了,哪里又冒出来了只老鼠!”
叶律煞有介事的说着月归心的种种罪行,简黎倒是气定神闲的听着,自见这人与人打架,火烧花楼,斗蛐蛐之后,他已经能接受她所有的胡作非为了。
接下来自己应该苦恼的是如何让这个小妮子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已经三次目睹她犯案了,不被她杀人灭口,好像已是万幸了!
“怎么见你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叶律坐直身子,有些惊讶,
“我曾在宫外见过她火烧花楼!”
“你是说沈云文津阁是九公主放火烧的?”叶律闻言大惊,
“我就说那几日好像见到了南宫将军出现在望春楼,原来是这样!”
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降临,叶律点上烛火,太医院一干人也拖着丧气十足的脸陆陆续续回来,
“今日陶老先生真是凶呢!”为首两个人一见叶律便上前诉苦,正巧王春喜已经到太医院门口迎简黎,他便拜别叶律虽王春喜一同去了湖心亭。
月归心是一大清早被暮辞叫起来到光华阁的,本还想着赖床多睡些时晨,哪知先生那张温文俊雅的脸就飘过来了,月归心腾的一下坐起了身。
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番,就匆匆忙忙的往光华阁里赶了。
三月的寒气还未消退,光秃秃的枝头从宫墙外探进来,海棠花开得盛,缀在枝桠上,几许殷红将它衬得更加娇艳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