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沈无事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赞同。
凌寒捉着陆舒的手,轻声道:“若你不想跟我一起,我放了你便是。反正只是拜了天地,也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无事道:“别吵他,让他好好歇着。”
凌寒深深地看着床上的人。
“哎,”沈无事和他瞎聊,缓和一下气氛,“你们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凌寒果然脸色一变:“无可奉告。”
“那个,那什么,”沈无事想起那日偷听到的话,“你那日跟那个人,说的万事俱备——”
“你!”凌寒皱起眉。
沈无事无辜道:“我不小心摸进来,不小心听到的,所以什么最后的节骨眼?”
凌寒冷冷道:“我现在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
沈无事胸有成竹:“你不会,来来,心平气和地坐下,聊聊天。”
凌寒:“……”
凌寒咬着牙:“你不要太过分了,虽说你对小舒有恩,但我们始终是敌对的。”
沈无事顶着黑眼圈,幽幽道:“现在想起来是敌对的一方了。”
凌寒:“……”
沈无事:“这就是看什么更重要吧,是你的权势地位金银珠宝——
凌寒:“我从未想过那些。”
上一辈的恩怨,纷纷扰扰说不清对错。虽然说是报复,但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有何意义。
仇家之一前几年就去世了,无后;仇家之二出家了,不问世事,你若找他,他就给你念经,渡你向佛。凌寒实在不甘心,便开始了一系列报社行为。
凌寒:“我出口气罢了,关你何时?”
沈无事语重心长道:“你做小动作,扰得江湖不得安宁,江湖不安宁,谢盟主便不安宁,谢盟主不安宁,他就烦我,你说关我何事?”
凌寒沉默半晌:“我要带给小舒荣华富贵,治好他的病,让他过上好日子。”
沈无事:“嗯,所以呢?”
凌寒看着床上的人,不说话。
沈无事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道:“若他……没多少日子呢?”
凌寒看着床上之人柔弱的脸:“那我便带着他,去他想去的地方,我们什么也不想了,快快活活地过几天。”
突然想起那日陆舒期待地让他看地图上的地方,想和他一起去游玩。自己当时狠心地推开了他的手……
凌寒心里刺痛,不敢回忆当时他的眼神。
沈无事摆摆手:“好了,没这么危险——”
说这话自己也有些心虚,又道:“暂时没什么危险,还得好好养着,能撑一天是一天。”
凌寒:“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沈无事看着他:“我帮陆舒,与这无关。”又悠悠地叹了口气:“当然若你实在良心过意不去,非要透露一些消息和秘密,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好意。”
凌寒笑了:“你这人,倒真有意思,难怪小舒那般维护你。”
沈无事也笑:“难怪陆公子也对你那般念念不忘。”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
沈无事:“运气好的话,碰上我之前认识的那位前辈,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凌寒眼里一亮:“那位前辈人在何处?”
沈无事:“这可说不准,运气好的话,明日就露面了。”
那老头恢复得差不多就离开清明门后山了,除了中间偶遇过一次,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此忘恩负义,还好意思自称前辈。
床上的陆舒皱了皱眉,声音微弱:“水……”
凌寒惊喜若狂,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喂他喝水。之后陆舒又沉沉地睡着了。
“看样子没问题了。”沈无事伸了个懒腰,有些困。
凌寒终于有眼色了一些,问他需不需要软的躺椅。
上次还得鬼鬼祟祟偷溜进来,这次完全就是大摇大摆,享受的还是贵宾级待遇。
世事难料啊。沈无事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