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七七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那夜他炙热的眼神,和轻佻的话语。
那铃儿在空气中震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他却一丝儿忙都不肯帮,只用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热切的望着她。
指尖一热,玉笛几乎要出鞘了。
墨瞳含笑,语气正经,像是诚心的建议:“风吹过的时候,铃儿会响,那时候的师妹一定美极了。”
他!居!然!还!敢!说!
指尖碧芒闪过,玉笛已现雏形。
墨白瞧见那小手藏在身后的动作,差点憋不住笑,他往后走一步,说:“这样吧,我见师妹云姿仙骨,但性情冷淡,缺些暖色。”
他话音刚落,手指便摘下了她的发簪,一头青松如瀑般滑落。
“我便用此为师妹束发,希望师妹早得机缘,晋升元婴。”
冰凉的指触上她的发,细致的挑起几缕,随后有什么缠绕在她的发间,尾端传来铃铃的声响。
同归于尽吧。
古七七不想活了。
时光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缓慢。
男人青衫墨瞳,比身前的白衫小丫头高了那么多,在他的衬托下,她显得娇小而脆弱。
男人眉目如画,好看的惊人,可那双通透又戏谑的眼却显出不同以往的认真。
女孩淡雅出尘,落落大方,眼睛清亮而冷清,对这场面似是显得毫不在意。
众人赞叹,大师姐就是大师姐,这要换了任何一个女孩,墨白在那站着,断没有一个不脸红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有的人看着名门正派,实际上骨子里蔫儿坏,无耻又霸道。
而有的人镇定自若,坦然处之,实际上已经气死了。
对,气死了。
那日墨白离开的时候,仍是温文有礼,像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又带着满满的诚意而走。
可他却稍有疏忽,忘记归还大师姐的木簪。
他走出天玄宗之后,看着那枚木簪,冷哼一声,掌心骤然浮出气剑,将那木簪绞的粉碎。
居然还敢收。
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