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体力不错,四十五圈对他来说,吃力是吃力,但却难不倒他。
算了,回教室吧。
玉苏抬步,打算回教室继续刷她?的题,这场赌完了,她?和巅子还有下一场要继续赌呢,下一场,她?可不敢有一丝大意,与巅子打赌可和与一班的同学打赌不同。
两人都是老怪物,玉苏很不想承认,在?各面,她?其实都比他要逊那么一分。
只有一分,多了,她?可不承认。
这种?赌约,他俩只在?伯仲之间,谁输谁赢完全不知道,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玉苏准备回教室,从操场上下来,休息够了的谢启不知为何,走到了玉苏身?边。
“玉苏同学。”谢启喊往玉苏离开的脚步。
玉苏侧头:“谢启同学有什?么事吗?”
经过这场大赌,玉苏算是将一班的同学全记住了,想也没?想的叫出了谢启的名字。
谢启目不斜视地看着玉苏,然后略显骄傲地道:“玉苏同学,咱们?再来赌一场如何。”
谢启说罢,嘴角叛逆地抿起,看着有几分桀骜。
玉苏眨眨眼?:“还来?”
“输了再来,不是很正常吗?”谢启轻笑。
玉苏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你想怎么赌。”
谢启抬眸,看向面容娇好的隔壁班同学,不知生了什?么坏意主,眸光弥漫起莫名光泽。
谢启:“还是比成绩。”
玉苏呵笑一声?:“你确定,你现在?可是第四,差了我好几分,几分之差看似少,但要追上,也难哦。”
谢启点头,目光饶有意味的地玉苏长长的头发上看了看,恶劣一笑:“就?比咱俩的成绩,你输了,把你的头发剪了,我输了,我就?剃光头。”
玉苏脸一木。
鬼赌约,这小?坏蛋想剪她?头发,门都没?有。
玉苏斜瞪了谢启一眼?:“就?那你那点头发,能和我的头发比,想动我头发,缝都没?有,别说门了。换个?赌约,你输了我给你剃发,并且跑操场四十五圈,跑得时候还必须喊,我是傻缺。”
来吧,互相伤害吧,谁怕谁啊。
她?家?是开理发店的,理发刀她?玩得贼熟,回头琢磨琢磨,到时候,给他计设个?“经典”发型。
谢启耸耸肩:“行,可以。你要输了,怎么办?”
玉苏:“给你做半学期的跑腿,见你就?叫爸爸!”
谢启点头,很满意这赌注。
这乖女儿,他要了。
打赌再一定进行,双方约好,下次月考成绩出来时,便是输赢定夺时。
*
玉苏和管刑巅回到教室,刚踏进去,就?见一班的班主任正和吕梅老师一起,趴在?教室后方的窗户上,够着脑袋往操场上看。
玉苏眨了眨眼?,小?爪子拉了拉管刑巅的衣袖,两人对视一脚,蹑手蹑脚得退出了教室。
艾玛,光顾着去收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却忘记了,现在?已经到上课时间了。上课铃声?不知道打了多久,但两班同学,却还全沉浸在?赌约里?。
今儿他们?肯定会集体被罚。
“这一届的学生不错,良性竞争,倒是让大家?成绩都提高了不少。”
“付老师说的对,我们?班这次月考的平均分,比其他几个?班高了十多分,这种?打赌,的确能激起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
“吕老师,等?会他们?回来了,咱们?两班一起开展个?校园操场大扫除吧,集体逃课,该有惩罚还是要有的。”
“嗯,确实该如此,不能助涨他们?这种?逃课的风气。”
两只脚刚退出教室的玉苏:“......”
就?知道今儿这一场惩罚跑不掉。
两班同学接下来的任务,就?这么被两个?老师三言两语定下,玉苏神情蔫了。
——
玉苏在?学校“无忧无虑”像普通学生那样,过了一天。
而远在?越南曼谷的某处富人区的地下室里?,一个?满脸皱纹,已步入风足残年?的老者,却鼓着眼?睛,似癫似狂地对着冰棺里?的一具年?轻尸体,絮叨道。
“阿纵,阿爸一定复活你,一定会的复活。等?阿爸复活你后,你就?亲自去将南伊宁抓回来。阿爸知道你喜欢她?,所?以,阿爸给她?下了红颜降,等?你复活的后,她?还是那个?她?,阿爸帮你抓人,所?以,一定要等?阿爸,等?阿爸复活你。”
这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室,说是的地下室,倒不如说冰窖。
整座地下室,凉意刺骨,缕缕白雾充斥空间。
一副冰棺停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冰棺里?,一个?年?轻男子全身?赤/祼躺在?里?面,层层寒冰将他紧紧护裹。
冰棺里?的男子栩栩如生,身?上肌肉线条分明,仿佛只是在?沉睡,要不是旁边的老者,在?念叨着复活二字,谁看了,也不把他当成死人。
通沙一脸慈爱地看冰棺中的男子:“阿纵,今天穆仆已经找到那个?取走玉石琵琶的女孩了,你再等?等?啊,要不多久,我们?父子就?可以团聚了。”
通沙说到这里?,痴痴一笑,苍老的身?子,巍巍撑着拐杖,慢吞吞,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
走到地下室的玄关处,他伸手,按下房门一侧的开关,将地下室彻底封闭掉。
通沙离开,冰窖中的冰棺上,一透明影子轻飘飘浮现在?冰棺上,片刻后,影子拟出了身?形。
这是男生女相,长相艳绝的邪魅男人,男人的眼?睛是深蓝色,这双眼?睛,把他的脸衬托的愈发妖治。
男人从冰棺上空,轻轻踱下,苍白的手指,在?冰棺上极有旋律的扣动。
“阿纵,你的复合之机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男子轻启嘴唇,出口的声?音低沉舒缓,透着让人窒息的空灵感。
男子说罢,视线移挪,一双眼?睛轻轻转到冰棺的另一边。
随着他的话落,那里?,一道白雾飘起,一团同样的透明的影子,逐渐显形。
再次出来的鬼影,五官容貌与冰棺里?的躺着的阿纵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额心上,比冰棺里?的阿纵多了个?图腾。
那图腾犹如一撮火焰,却呈蓝色,与先前男人的蓝色眸子,几乎一个?颜色。
“我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主人能复活,仆替主人高兴。”魂魄阿纵微微弓着身?,卑微地看着地面。
“哈哈哈,阿纵真会说话。”
男子哈哈大笑,笑了两声?,随即,他声?音笑声?一顿,浓密睫毛轻轻一垂,道:“你去找你阿爸,让他尽快将玉石琵琶取回来,记往,取回琵琶时,千万不能惊动陆绍。”
玉石琵琶,封神大劫中曾出现过的琵琶精。
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小?妖精,死后,却妖身?不灭。
不灭的妖身?在?几千年?日月精华洗涤之下,不知蕴含多少力量。
找了千年?,总算到一个?可用的材料,有这块玉石相助,他的双身?,必能融纳他。
就?不知,那从陆绍手中取走那琵琶妖身?的小?女孩本事如何,通沙,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
还有南伊宁,哼,一个?生了自己意识的女体......双身?,双生,男女双身?,自身?意识的雌体。
啧啧啧,算了,鸟儿喜欢自由,那他放手让她?飞,等?她?在?外折翼后,他再将带她?回巢便是。
一场针对玉石琵琶的争夺,悄然升起。
玉苏对此一无所?知,但算就?什?么都不知道,当冰窖里?男子恶意,从遥远的天际中划过时,玉苏也似有所?感般,察觉到了异样。
“在?看什?么?”
已是入夜,下了晚自习的玉苏骑着小?电瓶,和管刑巅一起行驶在?马路上,就?在?快要进小?区时,玉苏心底突升不详。
她?昂头,眉梢轻锁,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主苏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迟疑几秒后,肯定道:“有人在?算计我。”
好深的恶意,这恶意都笼罩头顶了。
谁的本事这么大,生出的恶意,竟让她?心生不详?
风家?和耿伟这么恨她?,她?都没?曾感到这种?恶意,可今儿.......
奇怪,她?这又是得罪谁了?
到目前为此,她?得罪过的人,都被她?送给警察叔叔了,就?没?一个?遗漏在?外的。
等?等?,阿赫舟师傅——通沙!
想找她?茬的,好像就?这一个?人。
可是,她?又没?得罪过他,且,明明是他肖想她?的东西,怎么还就?恶上了呢?
难不成,就?只因为她?废了阿赫舟?
曲谷秋后面又给她?打过次电话,说通沙似乎并不在?乎阿赫舟这个?徒弟,据说,妖管局已经将阿赫舟遣送出境,但阿赫舟刚抵达金三角,就?被他养的鬼,反噬了。
阿赫舟被玉苏逮住那天,亲眼?瞧见天降功德于玉苏,这种?被上苍否定的打击,本就?让他意志薄弱,回去后又遭遇恶鬼反噬,据说最后疯了,还沦落成了乞丐。
徒弟都成这模样了,那通沙都不曾出现,伸手援助一下,要说这俩师徒关系有多亲密,打死玉苏,玉苏都不相信。
可如果不是通沙,又会是谁对她?滋生了这等?恶意?
“无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以你如今的实力,能赢过你的,世间没?几人,多留心一些便是。”管刑巅听闻玉苏的话,嘴上虽漫不经心,但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里?,却冷意森然。
玉苏盯着黑如稠墨的天空,眉梢微微上佻,冷嗤道:“这想算计我的,就?跟就?韭菜一样,割了一撮又一撮,怎就?这么想不开呢。”
她?不显山,不露水,想低调过日子,倒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了,一个?两个?都挑她?下手。
怎得,看她?孤家?寡人好对付啊!
行吧,觉得她?好对付,那就?来,到时候踢到铁板,就?知道挑错人了。
玉苏:“回家?吧,管他是谁,敢伸爪子,就?剁爪子子,敢伸脑袋,就?砍脑袋。”
说罢,玉苏启动车子,直奔小?区。
管刑巅看着前方,那已然动怒的人,黑眸轻垂,挡住瞳底杀意。
玉苏察觉到天空中突如其来的恶感,远在?首都的妖管局里?,正在?教导徒弟的一个?貌美女子,也察觉到了天际划过的异样。
她?支退徒弟,举步姗姗走到窗户边,抬头看向天空。
女子在?窗户边站了半晌,最后轻轻吐息,喃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阿纵你可千万别......要不然,咱俩这一场局,便毫无意义了。”
——
在?电梯里?分手,玉苏回到家?,稍做洗漱,便放出自己的琵琶,开始修练。刚才那股恶意,非普通人能有,她?必需抓紧时间修练,让自己更加强大。
如今她?实力恢复六层,虽已世间罕见,但天下依旧有能威胁她?的存在?。
至少,喜鹊青耕就?在?她?之上。
但喜鹊受天赋影响,实力虽雄厚,可也不是不可撼动,她?战力恢复到封神大劫之时,就?有能与喜鹊一战的可能。
今晚发出恶意的人,玉苏虽不知道是谁,但她?却将这口锅扣到了通沙身?上。
因为,目前只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有图谋。
通沙只是一个?降头师,还制造不出这等?恶意,他身?后肯定还有人,就?是不知那暗处的人是谁。
但甭管是谁,提升自己实力总是没?错。
玉苏抓紧时间修练,比玉苏先一步出电梯的管刑巅也没?闲着。
管刑巅并没?有回家?,而是在?电梯关上之后,便转身?,从安全出口下楼,直接出了小?区。
*
夜幕笼垂,繁星缀满天际。
市郊外的一处荒山上,管刑巅肃然而立,抬头,静静遥望天空星辰。
片刻后,他深眸轻垂,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一方玄青盾牌,顿时悬浮在?他身?上。盾牌一现,空中便升腾起了层层压力。
管刑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盾牌上扣了扣,一又幽瞳,淡淡睨着盾牌,眼?中似有怀念,也似有绝然。
刑天的法?器名为干戚,干为盾,戚为斧,合在?一起,为干戚。
法?器虽是为斧盾,但却同出一源,并生出一个?器灵。
器灵为攻击属性,一直在?戚中,当初明心观的老祖宗,之所?以会看到一柄斧在?斩妖除魔,就?是因为斧中有器灵,器灵在?操纵着本体杀鬼。
管刑巅看着这一直被孕养在?神识中,极少动用的盾,黑眸一睁,大斧蓦然出现他手掌。
巨爷在?手,管刑巅毫不犹豫遽然一斧劈向盾牌。
盾牌幽光闪烁,当即便被自己的另一半身?,劈成粉末。
粉末四散,却始终被一股力量轻轻托着,并未掉到地上。
管刑巅劈碎盾牌,抬头又往天空看了一眼?,随即负手收戚,然后大掌一握,将盾牌所?化的青雘粉末,全部?挥向天空。
繁星闪耀的夜空,随着管刑巅这一连串的举动,乌云刹那间翻涌而起。
几声?沉闷雷鸣,在?乌云中酝酿,似乎有要劈下来的征兆。
管刑巅薄唇轻抿,释出一个?冷然,手掌往脖间一扯,将玉苏送她?的小?琵琶坠子往天空中一抛。
空中雷鸣,似乎有感,又响了几声?,便彻底哑了火。
夜风徐徐吹起,吹散空中乌云,那被云挡住的星辰,又一次出现在?了夜幕之下。
管刑巅抬眸,继续挥掌,将青雘粉末挥向北斗七星所?在?的方向。
做好这些,管刑巅便负手,如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伫立山巅。
晨曦从地平面上,染了一夜风霜的人,在?阳光露出刹那,那宛若深渊的黑眸,突兀一睁,
一缕精光从他眼?底划过。
管刑巅抬头,双掌一抬,修长十指迅速打出一个?复杂光印。
光印从他手指脱去,直冲天际。
片刻后,一根青色的棍子,骤然从天空中降下,缓缓悬浮到管刑巅面前。
这棍子看不出形状,棍身?凹凸不平,但棍身?上,却有一缕淡淡金线流走。
看着已重新凝聚出来的青雘棍,管刑巅眸底带起丝浅笑。
第一步成功,接下来便是将这根青雘棍子,孕养成器坯,然后打磨成武器。
看她?每次使琵琶,琵琶弦声?都会以剑意形状释出,应是喜爱用剑的,既是如此,那器坯便只能是剑。
青雘重铸,又有北斗之力与晨起第一缕紫气为基,这柄武器虽比不上他的戚,但也足够傲视天下,希望她?能喜欢。
负手将棍子纳入体内,管刑巅抬手往空中一招,将用来掩盖他气息的玉石小?坠子收回来,然后不紧不慢地重新系回到颈间,身?子一晃,便下了山。
另一方,修练了一整夜的玉苏,在?天刚放亮时,便结束修练,睁开了眼?。
抬眼?刹那,视线不经意扫到窗户外。
瞅着窗外天空,那缕划过天边的紫气,她?眸子微微一张,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随即撇嘴吐槽。
啧啧啧,大清早跑去捉紫气,他这是想练什?么功?
这么勤奋,哎,她?也要多加把劲,可不能落后他太多。
吐槽了几句,玉苏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跑去将隔壁屋的玉朋撬起床,兄妹二人吃完周元英做的早饭,便出了家?门,去了各自的学校。
——
曼谷。
通沙天还未亮,就?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也不管半夜三更扰人美梦,缺不缺德,当即便往外拨打了几个?电话。
这几个?电话一出,他所?住别墅附近的几个?住房子里?,陆续走出几个?人,这些人一出来,便提着行李赶去了机场。
他们?的目的地,皆是华国。
等?这些人走后,通沙又往华国境内打了一通电话,催促着某个?已经潜进华国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西带回曼谷,并告诉那人,他已派人前去协助他了。
几通电话打出去后,通沙喊来别墅里?的佣人给他穿衣。等?收掇后好,他撑着拐杖巍巍颤颤地去了别墅地下室。
今晚,阿纵来找他了。
阿纵似乎也等?不及,想复活了。
阿纵,阿纵,这么多年?了,你怎还不愿出来见见阿爸,难道,还在?生阿爸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不分开发了,两章合一起。感谢在2021-05-2917:37:58~2021-05-3007:2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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