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代云:“真的?”
苗忆:“骗你做什么,刚才载玉松的那个男的,你看?到了吧,那也是个有钱的主,我如果?能搭上他,你还?怕没好日过啊。”
梁代云先前还?在装腔作势地说教苗忆,可一听苗忆说,那是有钱人,眼中顿时生起贪婪。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追呀。”
梁代云并不觉得苗忆给人做小,未婚先孕是多个大事,毕竟哪个女人不想过好日子。
苗忆能攀上高枝,那是她的本事。
但人嘛,总要有块遮羞布,私底下支持女儿的这种行为没事,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而苗忆错就错在,不该动心思让玉松当乌龟王八。她对男人还?是不够了?解,女人在男人面前如何?任性,男人都有可能包容,唯独当王八不行。
前年闺女那波操作,简直气死她了?。
她在做之前,也不和她商量商量,要?是和她商量一下,现在怕已经凭着肚子里那块肉,让那黄脸婆下台了。
哎,还?太年轻,考虑不周道。
既然生了?想凭孩子上位的心思,那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将孩子生下来就行,哪用得着找玉松当那冤大头。
......好叭,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有梁代云这种妈,苗忆不走上歧路才怪。
*
孙家院子。
玉良平带着一群小伙子来孙家的时候,玉香和孙洁正在那边捡地上的残砖。
昨儿傍晚那场车祸,将孙家靠马路的那面院墙,撞坏了一大半,不收拾一下,院子里都没落脚的地。
与此同时,残墙边,还?有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一边摇道铃,一连吟唱着满天撒冥纸。
“哥,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玉香见玉良平来了,赶忙放下手上的事,上前问道。
“过来给你修院墙。”
玉良平说着话,眼睛往道士身上看?了?看?,然后冲玉香道:“还?是你想得周道,是该找个道士来做场法事。”
院子外死了个陌生人,不找道士来走一场,睡觉怕都睡不安生。
玉香:“我只是求个安心。”
玉良平嗯了一声,然后挽起袖子开始帮着玉香干活。
人多力量大,一群人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将地上的残砖全部收拢好。
别看杭飞他们三个是大城市里来的,但搬砖这种没技术的活,几个人还?干得有模有样。
就是有点费衣服,这几人身上的衣服,随便脱一件下来,就能买一车红砖了?。
玉家这院墙坏的彻底,玉良平把?残砖都收拾好,目测了?一下,觉得可能得去拉点砖回来。
他把?这事告诉了?玉香,玉香摇摇,说自己还?有些?砖。那些砖,是以前孙浩还没沾上毒品时,孙建树找人拉回来,本来是想彻个喂养鸡鸭的小平房,但是......
玉良平:“那就不用买了?。”
有砖好办事,直接彻一下就行。
彻砖算是技术活了?,一群人里,除了玉松和玉良平会,其他几人都不会。玉苏没事干,在孙家找了一个鱼网,招呼了一声钦灵,然后带着一群城里来的土豪们,准备去河里撒两网,弄点鱼上来。
这几个人不是要体验乡下生活吗,行,她就带他们好好体验一下。
河风带着沁人凉意,直打面门。这么冷的天,却扑不灭陈天磊和周恺的热情,到了河边,两人将玉苏手里的鱼网抢了过来,带上玉朋,就往河滩上跑了?去。
玉苏和钦灵在岸上找了处光滑的石头坐下,饶有兴趣地看河滩上的三人玩闹,杭飞没去掺和,手上夹着一跟没有点上的烟,懒洋洋地倚在岸边的柳树杆上。
钦灵看了?一眼,寸步不离玉苏的杭飞,然后轻轻撞了?撞玉苏。
玉苏侧头,奇怪地睨了钦灵一眼。
钦灵风眸往杭飞身上瞟了?瞟,意示玉苏看杭飞。
玉苏蹙眉,抬眸往杭飞扫去。
杭飞眼神迷离,英挺脸庞透着茫然,他剑眉时而轻蹙,时而舒展,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钦灵脑袋凑到玉苏耳边,低声附语道:“他从来了镇上后,整个人就魂不守舍,你真不管啊?”
玉苏翻了个白眼:“我能怎么管,你赶紧把?他们支走,支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玉苏也为难啊,他如果?有记忆,她几句在话就能将他打发走,可偏这人没有一丝和玉小岚有关的记忆,她总不可能跑上去给他说,喂,大叔,我是你女儿我,不过我不认你,你哪来的回哪去吧。
钦灵:“支不走,早上我有提过,磊子说他和两天就回去了,周恺也要?回去,就杭飞,他说要他留在中山镇过年......”
玉苏惊悚了?:“过年,那可不行。”
相处两天,她就不自在死了?,这要?留下来过年......那她这个年,还?不得郁闷死。
钦灵:“反正我是撵不了?他。要?不,你去和他说说。”
玉苏重重点头,赫然起身,举步就往杭飞走去。
想在她家过年,门都没有。
别说她没同情心,她同情他了?,那谁来同情她啊。
好好端端的,多出个亲妈,现在亲爹又缠上来了。缠上来的亲爹偏还一无所知,整天顶着张阴郁的脸,好像她欠他十万八万似的。
玉苏走到杭飞跟前,开门见山的道:“杭叔叔,我听钦灵说,你要?在我家过年?”
玉苏虽然是在问话,但语气不大好,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她在撵客。
杭飞情绪低落,见玉苏过来,心底阴霾一散,正准备笑迎玉苏,却不想听到玉苏直白的问话。
他笑容一顿,讪讪道:“乡下空气好,适合散心,小苏不欢迎我吗?”
玉苏眼角微微抽搐。
“杭叔,大过年的不回家,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没瞧着她在赶人吗,他咋还?能腆着脸,要?留下。
“我的事,他们一般不会管,回头我打电话给他们说一声就是。”
杭飞不愿回首都,心中疑惑不解,回去了,他心里也不得安宁。
玉苏抿着唇,幽幽注视杭飞。
片刻后,她道:“杭叔,咱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到我家,就时不时偷窥我,你这样子,很让我困扰。”
好吧,玉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没辙,只能给他安个偷窥的名头,让他心虚知难而退。
可偏人间杭飞不接这一茬。
“抱歉。”
杭飞有些?局促,摸出打火车,想吸口烟消愁。
打火机刚打着,眸光透过摇曳火苗,落到玉苏青涩的脸颊上,他动作一顿,熄掉火苗,将打火机捏在手里。
捏着打火机的那只手,都握成了?拳头,似乎这样能安抚他心底烦躁般。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小苏,我曾出过车祸,忘记了十九岁以前发生的所有事,那天在私家菜馆见到你后,莫名的,觉得你很熟悉,所以就多关注了?几分。”
必须解释清楚,不能让小家伙误会。
玉苏神情木然。
眼熟,他眼熟的应该是玉小岚吧。
她的这张脸,怕是像极了?二十几岁时的玉小岚,他和玉小岚之间,到底有一段怎样刻骨铭心的感情啊。
失忆这么多年,一见到她的脸,就勾出他对玉小岚的熟悉。
“杭叔,来来来,咱们来算算时间。”玉苏回神?,道:“你十九岁时,我应该还没出生,所以,你可能弄错人了,你熟悉的那个肯定不是我。”
她才不给玉小岚背锅。
要?找记忆,自己去找玉小岚要?,别来找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傍晚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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