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剑只劈下一半就被人阻截,出手的是个黑衣蒙面的高手,其修为深不可测,短暂交锋竟能与?浑天道?尊打个平手。
双方都是跺一跺脚就震动一方的大人物,无形的气浪转瞬间蔓延百丈,问道?台下众修苦受池鱼之殃。
玉潋心?被余波扫中,身子像被风卷动的柳絮,轻飘飘地扬起。
断裂的铁索也被劲风弹开,哐啷啷落于她身侧。
镇灵符在外力冲击之下被毁大半,玉潋心?手腕一松,丹田中被镇压的灵气重新活络,充斥与?四肢百骸,她手腕处的淤青亦很快伤复。
内力一震,镣铐应声而?碎,同时她双脚轻盈落地,枷锁剥落,一身轻松。
可她抬眼四顾之时,并未在人群中探到阙清云的气息。
一名黑衣人行过玉潋心?身侧,步伐稍顿,传音她道?:“且随我来。”
玉潋心?眼珠一转,扫了眼乱做一团的问道?台,及台下乌泱泱的众人,并未犹豫,立即跟了上去?。
但他们没走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来人也是一身黑衣,袖口处以银丝绣制出古怪的花纹,其佩刀上也有道?衍宗的标识。
道?衍宗服饰统一,光凭衣着?难辨身份,但玉潋心?却认得他。
前几日她在被押送的途中,虽然双眼不能视物,却是让饕餮好好记下了此人的气息。
那人此刻脸色灰暗,眼中凶光闪烁,看样?子是不愿放玉潋心?走。
玉潋心?扬起嘴角,在身旁黑衣人动手之前便冲了出去?。
正愁这一走便难寻机会报仇,此人却主动送上门来,如此一心?求死,这颗人头,她实在却之不恭。
那黑衣道?人没曾想玉潋心?不设法躲开他,竟还赶着?趟与?他交手,顿时暗笑一声愚蠢。
纵使机缘逆天,年?纪轻轻修得这般境界又如何?
到底是毛没长齐的小丫头,行事冲动,这般境况不想着?逃命,还敢恋战!
没有与?实力相匹配的战斗经?验,那一身修为便都是花架子,在同等修为的前辈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黑衣道?人按住刀柄,掀起嘴角冷声笑道?:“阙清云是不是没有教过你?,逃命的时候,莫要分?心?!”
话音未落,他便眼瞳一缩,玉潋心?竟从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不是消失……
是速度太快,竟超过了他肉眼可辨的极限!
心?中陡然蹿起心?惊肉跳之感,黑衣道?人脸色大变。
兀自强压心?头激涌的不安,他手忙脚乱,欲拔刀出鞘,可刀锋只抽出一半,便被一截青藤卷住手腕,又将那刀口按了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提吾师姓名?”幽诡之声响在耳畔,玉潋心?并指成剑,气刃瞬间割断他的脖颈。
霎时间,鲜血四溅,那颗染血的脑袋咕噜噜滚出老远。
那前来接应玉潋心?的黑衣高手目睹此景,嘴角略略发颤,心?中忽然生疑,并无端浮现猜想,想必就算无人救援,玉潋心?也不会真的束手待毙。
并未恋战,玉潋心?足尖一旋便至此人身前,姿态从容地拂开耳侧鬓发,理?所?当然地开口:“还不走吗?”
黑衣人不由多看她一眼,却并未多言,只撇开脸去?,朝问道?台外飞蹿。
玉潋心?挑了挑眉,遂迈步跟了上去?。
“炎承钺,你?好大的胆子!”眼睁睁看着?玉潋心?逃走,浑天道?尊震怒地挥开眼前截道?之人,断喝道?,“多年?前的手下败将,竟还敢来坏老夫的事!”
自天地灵气日渐消减,这世上突破洞虚境的高手屈指可数,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招数,辅一交手,浑天道?尊便认出了此人身份。
大璩帝师炎承钺,百余年?前便败在他手下,养伤许久再度出山,竟是来法场劫囚的。
黑袍人对这厉声斥责无动于衷,目的已?然达成,他便飞身后退,带领一众下属离开道?衍宗,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道?衍宗众还欲再追,却听得身后喝声如雷:“不必追了!”
炎承钺会出现在道?衍宗,十有八.九乃帝君授意,既敢劫囚,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算追出去?,也很难将人寻回来。
众修纷纷停步,见得浑天道?尊脸上阴云密布,皆垂下头去?,不敢触他的霉头。
袖中拳头握得咔吧作?响,面上却还要故作?从容。
眼神阴晴不定,浑天道?尊咬着?牙沉默半晌,方冷哼一声:“好得很!”
亡国之君,做事竟如此不顾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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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潋心?跟着?劫囚的黑衣人离开道?衍宗,甩开身后跟来的道?衍宗眼线,一路向东。
途中,他们转入一条隐僻的街道?,穿进织布的作?坊。
弯来绕去?,及至庭院角落的矮树旁。
树后设有假山,黑衣人在假山坑凹之处一摸,听得咔咔机扩之声,那假山竟挪了位置,底下显出一条暗道?来。
“快走!进去?!”黑衣人出声催促。
玉潋心?扬眉,瞥向黑洞洞的地道?,也不问要去?哪儿,依言钻了进去?。
假山又在身后合上,玉潋心?斜眸一扫,突然发难,并起两?指点中黑衣人的喉头,将对方抵在甬道?侧壁之上。
黑衣人显然未料此举,猝不及防之下眨眼就被玉潋心?擒拿。
“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