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之感转瞬即逝,玉潋心?再?定睛细看,一切又已恢复寻常。
足足十息,被窥伺的感觉没再?出现。
她收回?目光,压下?惊慌,快步走向阙清云。
莫长鸢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阙清云只好先将她带回?云仙居,并传信给?玉仙门?,将此事告知其?掌门?。
不久后,阙清云收到回?信,玉仙门?会尽快派遣人前来?听澜宗接莫长鸢回?宗,在此之前,便委托阙清云代为照看。
莫长鸢因此留在听澜宗养伤,为防再?出现先前那样应对不及的变故,阙清云将其?安置于云仙居,方便照应。
对此玉潋心?心?有?不满,隔三差五就到莫长鸢养伤的屋子外转一圈,若见着阙清云也在屋内,她便一会儿清清嗓子,一会儿又在门?口跺跺脚,明里暗里作?怪,要把阙清云撵出来?。
阙清云听见门?外传来?的动静,无奈收功,扶莫长鸢躺下?,遂起身行出门?去,见那姿态妖冶的女子斜倚于栏杆旁,便问:“明日将要启程前往大璩国都?,可还?有?行李遗漏么?”
“弟子只需把人带上,倒是师尊……”玉潋心?扬起一侧眉毛,阴阳怪气地哼哼,“莫长鸢昏迷未醒,倘若师尊心?里分外牵挂,那不如推迟两日再?出发?。”
阙清云平静地凝望着她,没解释什么,只道:“按原计划行事便可。”
玉潋心?顿觉没趣,撇撇嘴无可无不可地“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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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清气朗,视野辽阔,山道两旁绿树如茵。
师徒二人踏着柔和温驯的朝阳并肩下?山,云仙居便只剩殷晴雪和一个昏迷中的莫长鸢。
起先小?姑娘听说?玉潋心?要和阙清云一块儿出远门?,很不高兴,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一阵子,甚至试图缠着玉潋心?要求跟着去。
可惜这事儿铁板钉钉,阙清云不让,不论她怎么闹,玉潋心?也不松口,最后只得作?罢。
阙清云安排了人手照看殷晴雪和莫长鸢,她们此行若是顺利,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也该回?来?了。
从听澜宗向东行一千里,途经郢州,再?朝北去两千三百里,便是大璩国都?璩阳城。
这么远的路途,凡人策马而行,中途不眠不休,也要耗去月余时间,然?而对御剑而行的修真者而言,日行夜伏,五日已算宽裕。
先前与云罗宗结了仇怨,原想自郢州穿行而过时,可能会遇到点麻烦,但此行意外地顺利,直至离开郢州地界百余里,依然?风平浪静,无人截道,亦无人叨扰。
一路行来?,二人走走停停,假借公事之名游山玩水,若寻得山清水秀的去处,不肖有?谁提议,便不约而同停下?歇息。
阙清云仍时常板着张冷脸,得了空闲便打坐修炼,鲜少表露内心?的情绪,多是玉潋心?在她身边环来?绕去,有?几回?榻间寻欢,都?是玉潋心?主动,阙清云清修被扰,无奈之下?顺水推舟。
玉潋心?早习惯了阙清云这模样,倒也理得心?安,权当阙清云口是心?非,面子上挂不住,否则以其?说?一不二的性子,哪能由得她胡来??
“师尊,咱们离宗已有?三日,怎的还?未到璩阳城?”玉潋心?说?着,身子一歪,软软倚在阙清云身上。
这话题并无实意,不过闲来?无事,没话找话罢。
她可不比阙清云坐得住,但凡瞅着机会就往阙清云身上靠,一会儿嗅嗅师尊身上的香味,一会儿蹭蹭师尊的肩膀,贴贴师尊的耳朵,黏黏糊糊总没够,还?爱动手动脚的。
正打坐的阙清云睁开眼,视线扫过平静无风的湖面,淡淡道:“过了阜水河,便至璩阳地界,明日午后应当能抵达璩阳主城。”
“哦。”玉潋心?答得不经心?,身子倚得不稳,要滑不落的,好似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明知她是故意,阙清云仍松开一臂,虚环玉潋心?水蛇似的腰身,将之揽入怀中,也叫她这不安分的小?徒弟靠得更舒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