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宋少爷那么犟的性子,就连谢公子都劝不住他,他能听小姐的话吗?”阿襄想了想宋河的为人,不禁有些担忧。他平时总是捉弄小姐,恐怕不会这样轻易听小姐的话。
阮瑜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当时听谢听说宋河被虫子咬了一大片疙瘩,还不肯擦药的时候,便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宋河必须擦药。她看着手中的那罐子药膏,抿唇道:“试试看再说吧。”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她们走到了斗蛐蛐儿的地方。
这儿围了许多人,三五成群的再一块儿围成个圈,对着正在争斗的蛐蛐儿叫着:“加油加油,弄死它弄死它——”
声音有些嘈杂,阿襄皱紧了眉头,心道宋少爷也真是的,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来这儿。阮瑜扫视了一圈,一眼便瞧见了坐在长凳上的宋河。
一如平时不羁,他单脚踩在长凳上,身子倾斜,朝着面前的小篓子看着,不似别的人大声喊叫。隔了一会儿,他似乎是赢了,笑着将赢来的银票收起来,把他那只出场的蛐蛐儿捧在手中:“常胜将军,老子平时可真没白疼你,又给老子赢钱了。”
围观的几个人羡艳地说道:“宋爷,你说说你都拿这个常胜将军赢了多少回,什么时候也能让我们赢一回啊,要不然……把你这常胜将军卖给我呗?”
‘常胜将军’是宋河养的蛐蛐儿的诨号,因它出场斗蛐蛐儿还从无败绩而得名。宋河养过十多只蛐蛐儿,也最喜欢这只。
见有人说要买下他的常胜将军,他嗤了一声,从长凳上跳下来:“小爷我倒是想让你赢啊,可也要你有赢小爷钱的那个本事不是?老子的常胜将军战无不败,能卖给你?你他娘的梦还没醒呢?”
那人名叫吴常,也是清河县出了名的纨绔,最大的爱好便是斗蛐蛐儿。可他斗了那么久的蛐蛐儿,打败的人不少,却愣是斗不过宋河。
吴常见自己的蛐蛐儿被贬了,赶紧说道:“我这个斗战神也是很威风的,除了斗不过你的常胜将军之外,这儿哪一个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说起来颇为自豪,宋河却笑了:“你这还斗战神,老子看不如改名叫斗鸡眼算了,丢人现眼。以后别拿这只斗鸡眼跟我的常胜将军斗了,赢的太轻松了,没意思。”
“哎宋河,你这人也太狂了吧!”那人有些不高兴起来,“你敢不敢别用你的常胜将军,就从这儿随便选一只蛐蛐儿跟我的斗战神斗一次?!”
“对对对,斗一次,斗一次!”底下许多人起哄,多是从前输给了常胜将军的手下败将,他们从来没有赢过宋河,就想要赢他一次。在他们看来,宋河能一直不败,全都是靠他的常胜将军,要是不用常胜将军,必输无疑。
宋河丝毫不惧,笑的嚣张,正要答应,阮瑜刚好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道:“谢听说你胳膊上被虫子咬的起了很多疙瘩是不是?若果真如此的话,是需要擦药的,否则很可能会感染,你先跟我回去擦药,等擦好了药再来斗蛐蛐儿,好不好?”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仍然好听。
城西是清河县内比较乱的地方,这儿更是鱼龙混杂,突然来了这么个容颜清丽的女子,不免引来许多人的注视。自从阮瑜出现的那一刻,许多双眼睛便落到了她的身上,直到她走到了宋河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才收了回去。
宋河的女人,他们不敢动。
“你怎么来了?”宋河见到阮瑜,皱起了眉头。看看阮瑜,再看看周围那么多的男人,阮瑜简直就是一只落入狼群的小绵羊,“谁让你来的?谢听那小子?等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宋河咬牙切齿,见阮瑜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些不自在,这才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冷着脸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那些人纷纷转过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偶尔还有人低声交流着:“这女人是宋河的什么人啊?”
“这都看不出来?瞧他们这么亲密的样子,肯定是宋河的女人呗。”
“不是传闻宋河不喜欢女人吗?从来不让女人近身的,怎么身边突然多出个女人了?”
“他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让你放着漂亮女人不要,去搂着个男人你乐不乐意?”
“……”
到了宋河身边,阮瑜身上的不自在这才少了许多。她看着宋河,倔强道:“你跟我一块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