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岳酒喝了不少,情绪难得一见的不受他的控制,他起身死死地将面前的萧令仪抱住,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把你拉进我的生活中来。令仪,我对你,是真的割舍不下。”
萧令仪心底瞬间闪过一丝酸涩,然后还是狠下心推开抱住她的傅子岳说道:“皇上说割舍不下臣妾,却不知,在许多年前早已将臣妾舍了。”
“前尘往事,就让它过去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傅子岳沉默了半晌,还是说道:“朕这些日宠幸淑妃,不过也是因为她的眉眼有些像年少时的你罢了。”
听到这些话后,萧令仪最后的苦涩也消失不见,她又成了最初冰冷的模样。
“过去?这句话何其轻巧。臣妾全家上下百口人命就这样被抹去了吗?”箫令仪的眼见带了一滴眼泪,始终没有落下。
傅子岳向来不喜欢箫令仪提以前的事,但今日却没有发怒,而是在苦苦哀求箫令仪,他放低了声音说道:“当年,是我的错。但令仪,你要相信我,我绝非有意而为之的。”
听到最后,箫令仪已没有了悲,只是怒极反笑,她掷地有声的说道:“凭这一句话,就凭不是故意为之,就可以偿还这上百口人命吗,臣妾最小最可爱的弟弟,也死在皇上的刀下。对了,您当年还抱过他呢。”
“从前你是我的夫君,而如今您只是臣妾的皇上。”箫令仪说道。
傅子岳无言,然后说道:“令仪,你终究执念太深了。”
萧令仪摇头,说道:“您如今像个皇帝了。那守城将领宋之诫根本没有一丝反叛的意思,更称的上是个忠臣,您却让自己的亲弟弟去取他性命。若仅仅如此,臣妾还可以理解。”
“但是!您却放出了杀宋之诫的消息,让宋之诫早做防备,那宋之诫是个武人,说不一定在悲怒交加之下,只有可能叛国投陈。而陵王殿下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皇上为了完成一统天下的愿望,连亲弟弟都不肯放过吗!”
傅子岳听萧令仪的一席话,便走了些许震惊,问道:“你如何知晓?”
“臣妾陪伴皇上多年,且皇上对臣妾毫不隐瞒,臣妾如何不知!”萧令仪说道。
其实,傅子岳想出兵征讨陈国多年,但少了一个良机和理由。陈国也想将大庆的扶风城占为己有。若是宋之诫投陈,那大庆的军队,便是正义之师了,不会留下诟病。
另外几国更是没有出兵助陈的理由了。
箫令仪早对傅子岳失望至极,现在的她已经心如死灰,早已不盼望傅子岳能做出什么改变了。
傅子岳不再说话,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箫令仪的身子很直,看上去也是一幅不服输的模样。她看了傅子岳几眼,终还是走出了紫宸殿。
他没有叫住箫令仪,而是去了淑妃的殿中。淑妃一看见他来了,便马上迎了上来,一股脂粉味儿极为浓重。脸上堆积着笑。
傅子岳越看越烦,他喜欢的女子不是这样的。停留了半盏茶的时间,便拂袖而去。
他是有多久没见过萧令仪笑了……
傅子陵回到王府时,府医正在为卫青樱敷消肿呢药膏,卫青樱伤的虽然不严重,但还是有些红肿的。傅子陵让府医退下,自己亲自给卫青樱上药。
“疼吗?”傅子陵问道。
卫青樱摇头,回答道:“也不是特别严重,府医说只要休息个十余天就能全好了。”
傅子陵没有答她,敷好之后,坐到了她的身边,在额头上留下一吻。他说道:“皇兄让我巡视边境三城,可能此去要数月。”
“这么久?”卫青樱道。还未等傅子陵说话,卫青樱又出声道:“只能你一个人去吗?我独自在府中数月,可得憋坏了。”
傅子陵握住卫青樱的手,说道:“那倒不是,我怕边境的状况不好,可能会遇到危险。而且天气恶劣,你去,我也不放心。”
他手上的温度正好,让卫青樱原本冰冷的手有一种暖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