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上课显得心不在焉的上着课,还有一个比他更心不在焉的齐翼,杨廷和问了两个简单的问题,这两人都答不上来了,最后只有杨慎答了,杨廷和道:“好了,今日讲的你们回去想想吧,课就上到这里了。”
待他和杨慎走远了后,齐翼走过来对朱厚照说:“太子,您能替我娘向陛下求情吗,陛下派人把守公主府,不许她出门,我和弟弟们现在都住在祖父家,也见不到娘了。”
朱厚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齐翼,连他也也不知道,就只是突然前几天,娘就不能出门了。朱厚照心里咯噔一下,拔腿便出了端本宫的大门,看方向是往文华殿的方向而去。
高凤在后面紧紧的追着他,一边喊道:“太子,你要冷静下,不可冲动啊!”他毕竟年纪大了,怎么可能追的上朱厚照,没多久就见不到朱厚照的人。
他是经常往来文华殿的,守门的太监也不需要通传,直接让他进去了,朱祐樘正在批阅奏折,见儿子过来,连忙召他到身边,朱厚照好奇的看了看他手中的奏折,里面的内容竟然是小王子又来犯边,抢劫粮食。
朱厚照双手握紧,大声道:“父皇,不如让孩子出兵去讨伐小王子!”
朱祐樘失笑道:“你今天虚岁才十三呢,太小。”
朱厚照反驳道:“可是甘罗十二岁就当了宰相。”
朱祐樘还是摇头,“天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杨先生没有给你们讲英宗皇帝北伐的故事吗,这教训还少的。”
朱厚照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父皇,把太子之位让给二弟坐吧,我做个大将军就好,正好我也不愿意学那些经史。”
“荒唐!”朱祐樘举起奏折重重的拍在案上,道:“太子岂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我大明国祖宗立法,嫡长子继承制,你弟弟非长,怎么可能轮到他继承皇位。”
朱厚照突然显出悲愤的神情来,他轻轻的说:“可是父皇,我不是嫡子,我母亲如今正在浣衣局受苦,父皇,求你放了我生母吧。”
朱祐樘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朱厚照还在苦求他放了郑金莲,突然间,朱祐樘突出一口鲜血来,然后便昏迷不醒。
朱厚照吓住了,连忙大喊:“来人,陛下昏倒了,快叫太医!”
宫人侍卫们破门而入,把朱祐樘送到坤宁宫,太医也很快过来了,朱厚炜与朱秀荣见平日笑容满面的父亲,脸色青白的躺在床上,怎么叫也不醒,两人吓得哇哇大哭,张音强打着精神,先哄着两个孩子出去,并跟他们保证,父皇只是睡着了,明天早上就睡醒了,然后叫两人的乳娘把他们带走。
太医来把完脉后,又开了药方,然后才道:“陛下这是急火攻心所致,臣已经开好了药,陛下服下后,过一二个时辰就可以醒来。”
朱厚照高兴的说:“太好了!”
张音看了他一眼,却并不这么乐观,道:“太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太医思忖道:“陛下朝政繁忙,操劳过度,再加上丹药的侵害,其实内里已经空虚,只能好好将养着,不可太过劳力劳心。”
太医走后,朱厚照羞愧道:“娘,是我的错。”
张音反问道:“你有什么错?”
朱厚照嗫嚅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一般的说:“我跟父亲说不想要做太子,想把太子之位让给弟弟,我还求父皇把郑氏放出来。”
张音真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了这样的儿子,能说他是本性纯真吗,她按捺住心头的火气,道:“把郑氏放出来做什么,你已经认定了郑氏是你亲娘?”
朱厚照摇摇头,“我不确定,郑氏说仁和姑姑都清楚事情,可是父皇把仁和姑姑关押起来了,我……”
“所以你就认为是我们虚心,是吗?你还是不明白的你的父皇啊,他仁慈,心胸宽阔,所以你们就得寸进尺的认为他心虚吗,当年万贵妃逼死陛下的生母纪氏,陛下尚且没有对万家赶尽杀绝,更何况今日只是郑家想谋些钱财,至于仁和为什么被禁闭,我告诉你,是因为王玺郑旺之所以在宫门口大呼什么“国母郑氏”
之类的胡话,完全是因为仁和指使,陛下念及兄妹之情,并没有严处,现在你明白了吗?”
朱厚照更加的羞愧,不知说些什么。
朱祐樘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听见母子两的谈话,道:“照儿,你还小,暂时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
张音看了一眼,嗔怪道:“陛下你就是太过宠爱他,才让他养成这副性子,照儿,你实事求是,我对你怎么样,暂且不论,在你们三兄妹中,你父皇最宠爱,最重视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