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即便真的胸有丘壑,但是毕竟没有亲自面对过大军,真的杀起来……您真的能面对那血流漂杵,支离破碎的场面?”
无容转身过来,淡淡笑道:“我想我不能。”
“那二哥知道吗?”
“他知道。”
李元吉忍不住了——
这是个什么剧情?
你们玩我呢!
“那二哥为何如此放心的把鱼符交给嫂嫂?”
无容懒懒道:“怕你自己私自带兵出去,坏了二郎计策,他以身殉国暂且不说,这大唐,估摸着也很难避免这么一劫,我空口无凭,镇不住你,所以这鱼符借我一用而已。”
李元吉奇道:“二哥就如此胸有成竹,他带领百余骑兵去与颉利可汗谈判,不会谈崩了?”
“我对二郎有信心。”无容眼中闪过了浓烈的爱意。
“如果真的谈崩了呢?”李元吉穷追不舍。
无容严肃道:“若是那个时候,四郎仍旧不能独当一面,无论是我见得还是见不得,都得我上了,总之,大唐存,我们才能存,若是国亡了,我们如何斗,都没什么意思。”然后莞尔,“四郎为何一直都说什么二郎一定会谈不成,就不能想想,万一谈成了呢?”
李元吉虽然听无容那么一番“只有大唐还在,争夺才有意义”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对于无容对李世民盲目的相信表示极为不赞同,他的表情——满心满眼都是“不可能”。
无容只是含笑,又转身,看着李世民走远,漫漫道:“用兵固然套路很重要,做足防备也很重要,但是走投无路之时,不妨多点勇气。”
李元吉若有所悟,看着无容的背影,轻轻道:“听闻嫂嫂会斗兵,不知什么时候,可否和元吉好好玩两盘?”
无容含笑,看着辽阔远方,轻声道:“四郎愿意,敢不奉陪。”
李元吉满意的微笑,行礼:“谢谢嫂嫂。”
无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礼。
她只是默默看着远处,耳中回响着李世民刚刚把鱼符交给自己,在自己耳边极为轻微的叮嘱“稳住四郎,莫出兵,莫关门,你在城头,便是最大的助我。”
无容目光盯着城下渐渐远去的李世民,心道:“若非你以大唐相托,鱼符交我手,此次,我一定与你,同生共死。”
然后,失笑——
“其实,你给不给我鱼符,有没有不让我跟着你去的理由,我都会与你,同生共死的。”
——
李世民虽然知道无容和李元吉之间一定有一场针锋相对的唇枪舌战,但是自己目前完全不能猜想他们之间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