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迟这才松了口气后退几步往床上一倒,身上似乎还沾着心上人的气味,他就这样沉沉睡去。
“大将军说了晚上出兵的,怎的这个时候还在睡!可别误了军情!”
“哎呀你小点声,他正发着烧你让他多睡会怎么了?”
“怎么好好的发烧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难怪下午我见他一直揉头……”
“李斯……”他还是醒了,皱眉眉头。
王卫的大嗓门简直能震活阎王。
“将军你醒啦?可要喝点水?”他忙给他倒了杯递过去。
“什么时辰了?”
“戌时刚过,将军没睡多久,别担心。”
“我们该出发了。”
“可将军你从今早开始还未用膳呢?”
他精神好了不少,笑着掀开被子说道:“我现在虽没胃口,但可以等收拾完吴军后和将士们一起吃!”
王卫在营帐门口听的真切,摩拳擦掌兴奋道:“走走,我都等不及收拾那帮孙子了。”
这天夜晚没有月亮,乌压压的一片人在营帐间隙间站的笔直,神色肃穆,一点声音也无,凌雁迟站在阵前朗声道:“将士们,现在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每杀一个敌人,我们就能拯救一位大夏百姓,每杀两个敌人,我们就能拯救一个家庭!杀三个敌人,就能鼓舞身边的同伴!大家有的成家了,有的还没有,成家的,我希望你们在拔剑挥刀时能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你们的妻子儿女;没有成家的,我希望你们想想自己的未来,每个人生来平凡,可不平凡的以后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战士,不该战死沙场,你们的名字该名扬四方,该响彻乡野!”
“杀!杀!杀!”一万人的吼声响彻云霄,惊扰了这个本该平淡的夜晚。
“众将听令!从东北密林突进,骑兵在前,步兵随后,三排火铳手殿后,出发!”
凌雁迟身上穿的是早前和大陈打仗时的软甲,这宝贝也是宁帝赏的,因它很轻还刀枪不入,他一贯惜命也没有纠结,这些年南征北战一直都穿着。王卫在他旁边骑着马一直眼红的瞥着他这身软甲,酸道:“陛下对将军可真好。”
凌雁迟随口回道:“是啊,你若是有个能替陛下挡箭的爹陛下也会对你好的……”他的眼睛还是看着前方的。
“……”有这么说自己爹的么?
由于怕被吴军侦查到,前方骑兵的速度并不快,黑压压的树林间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没有光,一行人将士就像隐藏在林间的鬼魅一样。
“将军,你听到了么?有马蹄声……”
“嗯,让骑兵先停下来,下马待命,全部人收好长矛蹲下,等着吴军过去。”
不久就有光亮传来,吴军行在左右两边的士兵手上都举着火把,长长一条火龙仿佛望不到尽头。
“将军,他们这是在告诉我们他们人多么?”王卫蹲在他耳旁悄声道。
凌雁迟嗤笑一声道:“不,他们是在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出手最合适。”
十万人马浩浩荡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的完,凌雁迟又问他:“将士里有擅长口技的么?”
王卫心道,我就会啊,不过他有些不解,就问,“有,将军问这个是何意?”
“打之前先给他们上点前菜……找个机灵点的,绕道队伍后方学乌鸦叫,还有那种惨凄凄的女子的哭声,一定要幽怨婉转,不似活人……”
“……将军是想吓吓他们,可他们堂堂七尺男儿会怕这个?”
“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都不怕的人,天生胆小的大有人在,试一试,吓到一个就成了,吓到两个就赚了,因为战场上不只勇气热血会传染,懦弱胆怯也会。”
“那行,末将去了!”王卫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下轮到凌雁迟傻眼了:这玩意到底学了多少旁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