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开始到现在,少年的急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发出的攻击威力也越来越大。咬着牙眼睛布满红血丝的样子,不像是在面对什么比赛,倒像是在看着什么仇人一样。
原来励志成为英雄的学生里面也有这种一脸反派象的吗?她有些自我怀疑。
“爆豪同学又是这样。每次遇到绿谷同学感觉都会失控诶,明明在和别人配合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上鸣电气忽然开口说道。
宿怨么?
夏玖终于将注意落在了守方的少年身上。和气场全开的爆豪同学不同,守方名叫绿谷的同学一直很冷静,似乎还有些避让。他的目光中对爆豪有着无法掩盖的畏缩,但身体却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坚决。不管对方的少年再怎么暴躁,或是用爆炸设置陷阱,也不为所动。即使伤痕累累也守在了木屋一楼的前面。
结局是注定的。
她这样想着,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垂了下来。
属于“5s”的数字在大屏幕上闪了闪,下一秒,屏幕霎时变黑。巨大的爆破声从她耳边传来。木屋二楼的窗户碎裂,碎片崩飞。
木屋二层的地面开始倒塌。
“什么?不是吧!”
“爆豪胜已,你为了救人质竟然炸了二楼啊啊啊啊!”
“爆豪少年,结果暴躁依旧啊...”
耳边纷纷杂杂的嘈杂声伴随着突然而至的失重感。夏玖掉了下去。掉落的瞬间,她身侧擦身而过一个少年,对方面色微微冷漠,全然不见不久前大屏幕咬牙切齿的急躁。
夏玖忽得勾了下唇角。
少年去够人质人偶的手微微一顿。
这是千钧一发的时机。从二楼坠落的速度总共不会慢于5秒。距离对战结束的倒计时只有3秒。如果现在不抓住人偶,爆豪胜已必然失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手指触碰到人偶衣服的时候,他却忽然迟疑了。
他的注意力被拉扯到了夏玖的身上。
一片人仰马翻中,这个唯独没有穿着作战服的女孩显得有些醒目。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一头霜白的微卷长发。因为向下跌落的惯性而扬起遮挡在面颊上,发丝间隐隐约约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澈无垢,目光注视着顶棚,像是在透过天底的颜色,看向什么遥远的不知目的的方向。
那种感觉很奇怪,他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的感觉到了强烈的不爽,这种莫名而生的不爽甚至超越了他对臭久的厌恶。
“——1”
最后一秒落下,他手中蓦然聚起一股小型的爆破,身体顺着惯性转道,向上飞去。
·
“我记得前几天你知道她要去雄英的时候是不认同的,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安吾离开了酒吧后,酒吧里,就只剩下了织田作和太宰治对饮。
他们并不是一直都会坐在这里聊天的,有的时候即使只是安静的坐着,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舒缓。
但今天,织田作难得的对太宰提出了疑问。
“啊咧,真是太难得了。”被问到问题的少年笑了笑,绷带下仅露出的一只眼睛沉寂着暗沉的光:“织田作,原来你也有在意某件事情的时候。”
“我不能不在意的,那是我的恶。”织田作说:“你知道的。我和那孩子认识的时候,我还是个杀手。”
而那时候,她差一点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就是你在意她的理由吗?”
“大概吧。”织田作顿了顿,面露迷茫。随后摇摇头,看向太宰治:“不过这重要吗?”
“对于你而言的话,确实不重要。”太宰治说。
酒吧中响着老式的音乐。是一首《memory》。出自音乐剧《猫》。黑胶片中,格里泽贝拉用她悠扬的声腔唱出这首歌,好像是在穿透时空,将过往的一切,与此刻坐在吧台上的两个年轻人进行连接。
太宰治听着歌词。当高潮后的部分“tunchme”这几个单词反复出现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我触碰到那个女孩的话,我会明白幸福的意义吗?”
很少见的,织田作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大概这是一个连他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的疑问。
于是太宰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期盼着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也真的是傻透了。真的是,到底在想什么呢……”
“明明就丢过一次了。”
这个世界上,想得到的,注定是不能长久的握在手中的。
“那个时候,首领只告诉我,这是她回到港黑一来第一次提出了请求。所以他答应了。”太宰治喝了一口酒,酒杯里的酒水见底。
然后他放下杯子起身,披上一件黑色的西装,这衣服让他显得更加挺拔和消瘦。
织田作听到他似叹息的声音:“所以我也认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