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餐厅里的顾客很少，放眼望去，偌大的一个餐厅只有两三个顾客在用餐，工作人员比客人还要多。
司燃扫了眼大厅，跟着傅止戈进入订好的包厢。
包厢装修的也很雅致，假山竹林，涓涓细流，看起来仿佛是回到了他原来的那个时代，顿时司燃对这家餐厅的好感就上升了不少。
这家餐厅上菜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上齐了。
只是……司燃看着满满当当一桌子菜，忍不住开口：“傅先生，我们是不是订的太多了。”感觉都够五六个人一起吃的了。
傅止戈神色不变，用公筷给司燃夹了一块牛肉，简洁道：“没事儿，能吃完。”
看着碟子里那一小块牛肉，司燃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从小到大除了他父母在世时给他夹过菜，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给他夹过。
他活的冷清，也没几个好朋友，所以细数下来，傅止戈竟然是除去家人第一个给他夹菜的人。
司燃看着那块牛肉神情难辨，片刻后，他也给傅止戈夹了一小块牛肉，顺带着又加了一小筷子芹菜。
本来看到牛肉还很开心的傅止戈，在看到牛肉上的芹菜后，微微上挑的唇角一下子僵住，准备夹菜的手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司燃看见他不动筷子问道：“傅先生怎么不吃？”
傅止戈勉强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道；“吃，这就吃。”
见傅止戈动了筷子，司燃也夹起了那块牛肉。
牛肉四四方方的，外表裹着棕褐色的酱汁，闻起来还算不错。只是当司燃吃进嘴后，立刻皱起了眉。
包裹在外头的酱汁口感滑腻，像是磨成泥的生山药。牛肉块又老又韧，毫无味道，咀嚼起来很像是切成块的皮革。
这两种口感组合在一起，味道奇怪不说，口感也奇差。司燃嚼了好久都没有嚼烂那块牛肉，不得已只好吐了出来。
吃了这道菜，司燃又尝试的吃了几口别的菜，总结下来除了一些素菜还算过得去，剩下的荤菜要不就是味道奇怪，要么就是口感不好。
司燃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
“怎么，不好吃？”注意到司燃的动作，傅止戈询问。
司燃沉默了片刻，直白的嗯了一声。
傅止戈闻言也停下了筷子，好奇道：“哪里不好吃？我觉得除了芹菜都还挺好吃的。”
司燃：“？？？”
傅止戈：“……”
说漏了……
司燃看了眼傅止戈，说道：“这家餐厅的素食还是不错的，吃起来很新鲜，但是荤菜问题就很大。”
“就像这道牛肉，”司燃点了点刚刚吃的那道菜，“味道暂且不说，牛肉的做法就很有问题。”
“因为牛肉的纤维比较大，所以制作时要么减少炒制的时间，使其保持鲜嫩多汁的口感，要么就是长时间炖煮，将牛肉的纤维炖软炖烂。”
“可是这道菜，炒制的时间过长，没有了牛肉的鲜嫩口感，又达不到炖煮的时间，无法保证其软烂，所以嚼起来就像是在吃皮革，索然无味。”
司燃说着说着就带代入到了以前给学员点评时的态度，语气越发严厉，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锋利起来。
但是当他注意到傅止戈看向他的眼神后，他一下子顿住，耳朵慢慢变得通红。
“抱歉，我——”司燃正说着话，门外突然进来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镶着金线的厨师服，身材微胖，眉头紧锁，看起来很难打交道。
另一个年轻男人紧紧跟在身后，看样子是个助理。
男人一进来，目光直对傅止戈：“傅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一见面你的小朋友就把我的菜批评的一文不值。”
男人转向司燃，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燃：“我做了二十多年的菜，得过无数奖项。在绿意的三年里，从未有人说过我做的不好吃。”
“现在到好，一个毛头小子也来品鉴我做的菜？”你有什么资格？
杨鸿山最后一句没说，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懂。
傅止戈看了眼杨鸿山，正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看到司燃坐直了身体，双腿交叠，双手松松的放在膝盖上，目光锋利的看向杨鸿山
“你知道为什么餐厅里的顾客这么少吗？”
杨鸿山皱眉：“什么”
司燃抬眼看向他，气势压人：“我进来的时候还在想，绿意环境不错，工作人员的服务意识也很好，为什么店里只有这么几个人在吃饭。”
“就在刚刚，我找到了答案。”
“不是因为餐厅做的不好，而是因为餐厅有你这种自负自傲，看不见自己的缺点，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低级厨师在。”
“若是绿意再继续聘请你当厨师，恐怕离关门也就不远了。”
司燃言词锋利，毫不犹豫的直戳杨鸿山的痛点。
杨鸿山被气的浑身颤抖，脸红脖子粗的，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他怒瞪着司燃，一副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表情。就在这时，他的小助理偷偷拽了拽杨鸿山的袖子，将终端拿给他看。
杨鸿山本来气的不行，结果看了小助理的终端后，神色忽然平缓，接着他的脸上又挂上那副傲气十足的表情。
“哼，一个偷别人菜谱的小偷也敢来我这里随意点评，真是丢人现眼。”
说着，杨鸿山示意小助理把终端拿给司燃看。
终端上，三个标题明晃晃的挂在星网热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