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有?多?话?想跟沈灼说,从离开宗门到遇上墨卿语这一路,他被墨卿语拉拽着走在墨家的队伍里,看似和墨家相处融洽,实际在墨家这个团体中,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墨家严格说来还是他出身的家族,但仿佛是天生的不对盘,墨家处处排挤他,而他对墨家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他看的出来,墨卿语想要缓和他和墨家的关系,可是太难了,哪怕是在墨卿语面前,墨家的轻视也是不加掩饰。
对于墨家而言,他犹如丧家之犬,若非墨卿语相助,恐怕早已是人间一杯黄土,墨家高?高?在上,自是看不上他这样的小人物。
偏偏他喜欢珍重的人是墨家的掌上明珠,此前为了不让墨卿语夹在他和墨家之间左右为难,他想过就当朋友,克制隐忍,把爱慕都藏在心底。
墨卿语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那些日子在宗门里,她给予江凌该有的尊重和距离。
那个时候江凌就在想,这样也挺好。
可是为什?么离开宗门后再度重逢,墨卿语就变了?
那种改变不是翻天覆地,反而像是润物细无声的侵蚀。她仿佛忘记了之前和江凌之间刻意保持的距离,她强制性地把江凌拉入她的世界。
说句心里话?,这样的转变让江凌难以接受,但墨卿语有的是法子,她状似无意地透露自己这些年的艰难,不安,委屈,就为了得到江凌的偏爱和目光。她说自己是为了江凌疯的,步步紧逼之下,不忘在情感上逐渐击破江凌的心理防线。
江凌是重感情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优点在于他会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缺点便是对恩义的处理不够果断。
墨卿语如此的了解他,以至于用这个弱点不断地刺激他,绑架他,让他越来越愧疚,觉得自己真的欠墨卿语良多。
江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只觉得?累,比当初和沈灼之间纠|缠不休时还要累。
如今沈灼已经醒悟,从泥潭中脱身,他却深陷另一个泥潭,无力自救。
沈灼是个合格的倾听者,江凌一吐心中的不快,他静静地聆听,没有打断江凌,也没有胡乱发表看法。他一直等江凌说完,期间也就拦了一次江凌的酒,让他别喝太多,不然会醉。
江凌眉眼弯弯,他看着?沈灼笑的从容,不见醉意。
许家的酒是个好东西,江凌就是想醉,才喝起来没个轻重。但越是想,他反而越清醒。
他始终放不下墨卿语,他怕自己抽身离去,这个姑娘就会深陷狼窝,再也没有可以向外?求援的机会。他们的情意让他不能袖手旁观,违和感又让他感到痛苦。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但墨卿语总有让他信服的理由。
“沈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对你是这样,对墨卿语也是这样。”江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的心脏,窒息感阵阵涌来。
他当初承了沈灼救命的恩情,不愿对他太过果决,反倒让他心有期待,越陷越深。
而墨卿语一腔的爱意如火炽烈,江凌就是被火围困的飞蛾,他明知危险,却还是不愿意放弃。他心里一直都有答案,他需要的也不是来个人肯定他的做法,而是倾听。
沈灼不免叹息,时下理应是江凌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因为冒牌货困惑于情感,之前攒下的????名声甚至在被消磨。
沈灼感受不到他的气运还剩多少,但?清楚在这样下去,江凌真的会归于普通。
“江师弟,你觉得过去的我像不像现在的墨卿语?”沈灼斟酌道,他知道这话?对于江凌而言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作为和冒牌货接触最多?的人,他的感觉尤为重要。
江凌心情不佳,听见沈灼这一问怔了好一会儿,思绪也被拉远。
过去的沈灼像不像现在的墨卿语?
还别说,真的有一点相似。她们的疯狂,哪怕墨卿语有所掩盖,江凌偶尔还是能感觉到。
他神情痛苦,闷声道:“所以是我的问题吗?”
一个人有异常还能说是这人自甘堕|落,可要是两个人,三个人呢?
沈灼过去和墨卿语毫无交集,唯一的共通点就是江凌,这让江凌如何不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
沈灼被他这个结论惊到,一时哑口无言。
说是他的问题好像也没错,但他?无辜。
沈灼问这话?的目的只是不断比对,以便有更多的证据证实冒牌货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