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大比,沈家,冒牌货亏欠的兄弟旧友沉甸甸地压|在沈灼心上,天地暮合,灵光汇聚的灯盏亮起来,光晕微醺。
沈灼低垂眉眼,那份公子哥的骄傲在此刻如琉璃般易碎。
在过去这十年,他不止一次的遇见过比这更糟糕的境遇,可是那些都和眼下比不了。这里是他的故乡,有他的血缘至亲,有他的青梅竹马,有他的师尊和同门……
他扎根于此,是血浓于水,无法割舍。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当然可以调理好身体,认真修炼,一鸣惊人。可是太慢了,他等不了。比起按部就班,用更多的时间去挣扎,不如剑走偏锋,放开手脚赌一把!
所以他选择向凌霜雪求助,明亮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以凌霜雪的阅历,一定有比他慢慢炼丹更快的调理方法。
不管多难,不管多苦,他都愿意一试。那怕要他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凌霜雪面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沈灼会有这样的请求,平静道:“想好了?”
沈灼点头,这种事本就没有犹豫的必要。
凌霜雪眼底笑意隐现,沈灼又听见了铃铛声,看见金镯消失在凌霜雪的手上。
那一瞬间,沈灼明显地感觉到温泉里的灵气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搅动。凌霜雪的身上多了朦胧的光晕,似灵光的照耀,又像是灵力充盈,让他看起来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可望而不可及。
沈灼有些呆,可下一刻他就僵住了。
泉水中灵气受到牵引,疯狂地涌向他的身体,冲击他受损的经脉。凌霜雪靠过来,如玉的面容在沈灼眼前放大,沈灼听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忍着!”
忍着,忍什么?
沈灼以为是灵气的冲击,可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比这更痛的还在后面。凌霜雪并指为剑,指尖接触他的皮肤,隔着衣服寻找他的奇经八脉。
凌霜雪的手是冷的,在温泉里泡了那么久也不见热,可他指尖的力量是热的,从沈灼身上划过时,像是燃起一条条火线,烧灼炙热,让人痛不欲生。
钝痛猝不及防,沈灼咬牙止住冒上喉咙的呻/吟,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凌霜雪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挤进去,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让他只能笔直地坐着。
豆大的汗珠滚落,沈灼面色惨白,因为刺痛激起泪水,眼尾飞红,他此刻不得动弹,清晰地感觉到凌霜雪的手指划过的地方,破碎的经脉被一股金色的力量包裹。
那股力量霸道强势,像个大夫对着沈灼的经脉修修补补,时不时地还分外挑剔,像是嫌弃沈灼那破烂的身体,直接融掉沈灼的经脉,随后重新续上。
这等痛无异于抽筋剔骨,钝刀片肉。
一开始奔涌进身体的灵力被压的不敢乱窜,缩在沈灼的身体里,像只吓坏的鹌鹑。
沈灼痛的神志不清,依然克制着自己动作,怕自己无意间伤到凌霜雪。他忍耐着煎熬,模糊间听见凌霜雪的声音。
“运气!”
沈灼大脑尚且因刺痛而浑噩不清,身体已经做出反应,本能地运转身体里的灵力。一直被压抑的力量得到了解放,在沈灼的调息下,疯狂地涌入他的经脉。这一次不再横冲直撞,而是跟着沈灼的气息运转,很快便循序了一个小周天。
凌霜雪松了口气,虽说没能把沈灼的经脉完全修补,但眼下这个状况也好过以前,可以让沈灼正常修炼,相对的也更辛苦一些。
凌霜雪撤回自己的力量,金色的镯子再度出现扣在腕间,周身的光晕淡下去,他白皙的面容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润,喉咙里冒出一股铁锈味。
凌霜雪不动声色地压下去,松开禁锢沈灼的手掌。
沈灼倒下来,撞在他的怀里。双眸紧闭,早已昏过去。凌霜雪知道有多痛,沈灼能够清醒的撑下来已经很不错。他抬手拂开沈灼额间湿润的头发,忽见一道红色的印记在他眉间若隐若现。
凌霜雪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把沈灼从水中捞起来,送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