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的时候是要大度,但唐夭想要荀彧可以陪着她,这一点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夫妻双双把家还,让人没想到的是丁夫人这一病还病得不轻,唐夭听了一耳朵似乎丁夫人好几次都昏迷了过去,期间还和曹操吵了一架,还闹得挺大,丁夫人一直卧床不起有一半都是让曹操气的。
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半个月后丁夫人上门,唐夭看到丁夫人瘦了一圈的脸不禁感叹地道:“夫人这又是何必呢?”
“不为旁的,只因为那日你身怀六甲往府里去,你是冲着我去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对你不敬,你为我来,我只是为你而来。”哪怕唐夭没有细细说明,可是丁夫人知唐夭何意。
“世上的男子如荀司马一般的人难得,不是人人都有夭夭的好福气,眼下还会吵还会闹,不过都是因为在意而已,当有一天连吵都不想和他吵了,才是真正的心死。”丁夫人从不掩饰自己对曹操的爱,她的丈夫,再没有人比她更爱他,可是他爱的却不仅仅是她,这大概就是她最可悲的地方吧。
“不说这些让人难过的事,看你的肚子比前些日子可大多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荀司马最近都会留在兖州吧?”丁夫人也从来不和曹操说外面的事,需要丁氏帮忙的时候曹操会直说,丁夫人日常所为只是凭着丁夫人的观察,还有自己的见解,尽自己所能的帮曹操。
“郎君说会尽力的留下,也会与将军相请。”唐夭大大方方的接话。
丁夫人道:“当如此,你第一次怀孩子生孩子,总会害怕的,还是应该让荀司马多陪陪你。”
和唐夭说起一些有孕的人应该忌讳的事,丁夫人虽然没有怀过孩子,但曹操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并不少,有些人还是丁夫人亲自照料生下的,一些忌讳丁夫人一直都记在心上。
唐夭身边虽然有玉嬷嬷在,玉嬷嬷也曾再三和唐夭叮嘱一些事,却没有将所有的忌讳尽都说明,眼下丁夫人说得兴致勃勃,唐夭也听得认真。
郭嘉也到了荀彧的府上,自然不是无事前来,但见着荀彧肯定不会先说正事。
“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以为能一尝嫂夫人的手艺。文若你这么一件喜事竟然也不告诉我。”郭嘉为没能吃到唐夭的手艺而失望是一定的,但是唐夭有孕一事在出征前荀彧可是只字未提。
荀彧理所当然地道:“眼下奉孝已知。”
就算荀彧没说郭嘉都已经知道了,着急让荀彧提什么呢?
“此言差矣。虽然我是知道,却不是从文若的嘴里听到的,文若不应该觉得歉意?”郭嘉不客气地走到荀彧的身侧,与荀彧坐在一起,荀彧只能接受唐夭的靠近,纵是郭嘉这样的知交好友,必须也是不能接受的。
默默地挪开,郭嘉却是故意地凑近道:“如何?你不该赔个礼?”
“不该。”郭嘉虚张声势,荀彧不吃他这一套。
郭嘉道:“那你不想知道那沐七娘主公如何处置了?”
荀彧还是连眼眉都没动一下地道:“不想。”
于他来说那是一个令他厌恶的人,若非此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做出有损于他的家人一事,荀彧并不想知道此人如何。
无力地垂下头,郭嘉得承认,他就是太想当然了,以为怎么说沐七娘这一回是朝唐夭下手了,荀彧的心里肯定怀有芥蒂,没准会想让沐七娘去死。
没想到啊没想到,荀彧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是当这么一个人不存在。
荀彧道:“你眼下似乎犯下大忌了。”
“什么?我犯什么大忌?”郭嘉立刻站起来,等着荀彧细细说说他是究竟犯下什么大忌了?
“那已经是明公的人,无论从前和我们有什么纠葛,能处置她的人只有明公一人。”荀彧只是平静地陈述这样一个事实。
无论从前的沐七娘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最重要的是现在这个人已经成为曹操的女人,作为下属或是同僚,都不应该多问这个女人的事。
郭嘉一眼扫过荀彧道:“我岂会不知。只是此事是主公让我来转告的,我自然可以插手。”
没想到还会和曹操有关,荀彧顿了半响,“如何?”
既然是曹操让郭嘉来说的,荀彧且大大方方的听,郭嘉与他附耳过去,轻声地说起曹操对沐七娘的处置,荀彧听着脸上晦暗莫名,郭嘉看出来道:“这样的女郎也就是你们荀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换了哪一个人不会处置。主公分得轻重,你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