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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私许终身(2 / 2)


剩下来的药渣被他刮到了另一个小铁锅里,贺邵承拎起暖水瓶,倒了一整锅温水进去,接着又把那根玉/势取出,在水龙头下仔细地冲了冲。

虽然是玉/势,但毕竟是用来养人的,所以也没有做得像博物馆里见到的那根那样栩栩如生。它就是一根圆柱,整个都打磨得很光滑,底部略大一些,这样不至于完全陷进去。看到这根东西,陆云泽的面孔就又红了,心脏都跳动地颇快。而贺邵承却是一脸认真地把它放了进去,再将火调整成小火。

“好了,就放在这里煮着。”他没打算再继续等下去,反正玉要浸透药汁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么儿,我先尝一下药。”

“啊?你尝那个做什么……”陆云泽惊讶地眨了眨眼,却没拦得住对方。

贺邵承已经拿了一个勺子,舀起一点抿了抿。

刚出锅的药汁还很烫,但舌尖却并未品尝到多么的苦涩,就只是草药的普通味道。或许是里面加了点甘草,这碗药汤还有些清爽的滋味,让贺邵承终于放心不少。

“不苦。”

陆云泽怔了一下,又一次抿住了唇。

“你真是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他吸了吸鼻子,过去牵住了对方的手,“就算是苦的,我也愿意喝。”

药汤还要放在厨房里凉着,因此贺邵承也并未将其端上楼。陆云泽还想和他牵着手回卧室,然而贺邵承却是认真地喊了他一声——

“么儿,我背你上去。”

就像当初的大年夜,他背着么儿回到彼此的卧室。

陆云泽还有些犹豫,却见贺邵承已经在他面前弯下了腰。

其实趴在一个人的背上并不怎么雅观,他觉得自己就和一只王八似的。然而这个姿势却又让他紧紧地抱住了贺邵承,把自己的全部体重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他吸了吸鼻子,最终点了点头,搂着对方的脖子趴了上去。贺邵承也顺势勾住他的双腿,稳稳地将人背起。

就像是新婚时,丈夫要背着妻子进门那样,一步一步地上了楼。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他先背着么儿走了进去,之后才又过来将门关上。这栋洋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无需落锁,根本不用去遮掩彼此的亲昵。

床头,一盒药膏被打开,盖子也没有阖上,就散落在一旁。

只见中央原本平整的地方此时已经被挖去了一大块。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只结实的胳膊又从床榻里面伸了出来,重新挖了一块过去。

卧室里的灯泛着昏黄,空调也在继续呼呼地吹着。一大盒药膏放在床头,虽然分量很足,但按照这种用法,十罐确实是撑不了多久的。

两个人都不困,今夜也没有任何作息的概念了,左右明天就是周末,还能好好的休息一天。贺邵承三天没去公司,此刻也根本没心思去想任何有关“云端”的事情。

反正现在公司里也有王毅伟和李良生两个人撑着,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怀里的人是么儿,他最爱最爱的么儿。

陆云泽的眼眶原本不那么红了,在煎药那段时间稍微缓了缓;但如今,那过分柔嫩的眼周又一次泛起了哭泣过的痕迹,估计明天是无法出门见人的了。

楼下厨房,铁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煮着药渣,那原本雪白的羊脂玉也逐渐渗入了一点绿色,开始慢慢地浸透药汁。

卧室里的灯到凌晨四点还亮着。

再过一个小时,城市里默默维护着清洁的垃圾车、扫地工等人就会出门干活,但现在还差一会儿,所以整个夜晚都依旧寂静,寂静到连野猫的叫声都听不见。

贺邵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撑起了身体。汗滴顺着脸颊滑下,他的额头上此刻也满是汗滴,仿佛刚刚打完一场篮球。

“么儿……别睡,我去给你拿药。”

陆云泽吸了吸鼻子,带着些沙哑:“嗯……你去拿过来,再帮我打一盆温水,我想擦擦……”

他的嗓音很软,像是一团已经被捣烂了的糯米,面孔也好,嘴唇也好,此刻也都红红的,瞧上去特别可怜。

贺邵承哪里能不答应他,哑声说了一句“好”,接着又伸手拿过了自己之前扔在一旁的衬衫。

他简单地套了件衣服,那原本平整的衬衫此刻也褶皱不堪,像是被捏在手里揉过一样。

他到了卧室门外,整个人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那混沌的大脑冷静了一点。尽管他还有些食髓知味,不愿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但从身体健康的角度,任何过分的行为对此时的么儿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必须得控制自己。

贺邵承下了楼,先去摸了摸那碗药汤,接着又去关了火,将锅里已经煮了四个小时的玉拿了出来。

玉此刻已经完全煮透了,就是还烫着,要放凉了之后才能使用。贺邵承重新打了一盆水,先把它放在冷水里浸泡,然后则端起那一碗已经凉下去的药汤,上楼送给陆云泽。

他重新推开了卧室的门,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点麝香一样的味道。陆云泽已经撑着坐起来了,就盖了点被子在身上。

“给我……”

他伸手想要接过那碗药,但他的手指都还在微微发抖,怎么可能自己端得住呢?

贺邵承摇了摇头,低哑道:“我喂你。”

他坐了下来,让人靠在自己怀中,将那盛着药汤的碗抵在么儿的唇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喝。

陆云泽之前也一直没喝水,现在正是渴的时候。这一碗药也并不苦涩,他很快就喝了下去,仿佛是在沙漠中饥渴了几天的人一样。一大碗药汤全部喝下,他一点都没有磨蹭,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唇角。

贺邵承垂眸凝视着他的脖子,又伸手过去轻轻地摸了摸。

“红了……”

“让你不要乱咬……”陆云泽说话还有些无力,软绵绵地瞪了对方一眼,“这些印子,很难消的,我又得穿高领了……”

“去,帮我打水。”

贺邵承点头,像是一条听话的大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端着温水进来,亲手帮么儿擦拭,擦完了之后又收拾卧室,把窗户打开来,稍微透透气。陆云泽已经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要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

而贺邵承却很精神,看时间差不多,又去楼下拿了那根已经放凉了的玉过来。

“么儿……乖。”他知道么儿恐怕不太愿意,但考虑到身体健康,必须这样好好养护,“放着睡一觉,睡醒了就拿出来了。”

陆云泽“呜”了一声,委屈巴巴。

窗外,负责管理他们这条街的垃圾车已经开了出来,在空旷的马路上独自行驶。

前前后后折腾着,他们弄到凌晨五点才终于躺下睡觉。陆云泽被贺邵承重新圈入怀中,以完全占有的姿势紧紧搂住了。他身材高大,搂住怀里的么儿也很容易,彼此的手都紧握在一起。银戒还戴在无名指上,两个人都没有将其摘下。

“么儿……”

已经抱着这个人睡了那么多年,但今夜,贺邵承却是根本无法入眠。

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都在兴奋。

但陆云泽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靠着他的肩膀又“呜”了一声,“你别吵……我要睡觉了,我要睡觉……”

“……嗯。”贺邵承下意识地勾起了嘴唇,又温柔地凑上去,啄了啄那光洁的眉心。

接近天亮才睡,又这样闹腾了一场,陆云泽中午十二点能睡醒已经是意志力很强大的了。不过其实他也不是睡醒的,是饿醒的,肚子正咕噜咕噜的在叫。贺邵承已经起床了,他身边早就空了下来,摸摸被窝,都已经冷了。

陆云泽莫名地有点不高兴。

而大约是有心灵感应,下一秒,贺邵承就推开了卧室的门。

看到床上的么儿已经睁眼,他还稍微愣了一下,接着才快步走到床边:“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云泽吸吸鼻子,嗓音哑哑的,“都怪你,我难受着呢。你帮我把那根玉拿出去……”

贺邵承神色一紧,板着面孔,一脸认真地将那根药玉拿走了。

玉昨天是吸满了药汁的,但此时药汁似乎已经被陆云泽的身体吸收,那股药色都淡了不少,怪不得老中医说这根玉很特殊。贺邵承抽过纸巾,擦拭掉了上面的粘液,接着又扶着床上的么儿坐起来。

陆云泽其实挺不想这样被扶着的,他只是和贺邵承睡了一觉,又不是动了什么大手术,至于么?可实际上,一走路,他就顿时又动不了了,整个人都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僵在那里。

“么儿,怎么了?”贺邵承的神色比他还紧张。

他扁扁嘴,带着哭腔抱怨:“腿好麻……”

贺邵承被他骂着,不仅是不敢反驳,还小心翼翼地扶着么儿往浴室走。第一次承/欢的身体确实需要适应,陆云泽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还眼眸发红的自己,心想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现在他就被刀砍死了。

他看到罪魁祸首,心情也郁闷着呢,还好手上戴着那枚戒指。陆云泽艰难地做完了早晨起床的一系列事情,接着又被贺邵承直接抱下了楼,放在了有软垫的座椅上。

贺邵承一早起来就在准备了。

他把家里所有陆云泽会去坐的椅子上都放了一个软垫,后面还枕个小枕头,大小弧度刚刚好贴在腰部那个位置。陆云泽坐下来时还愣了一愣,伸手去摸了摸后背那个小枕头,确定自己是从未见过这个东西的。

“你……早上出门买的?”

“嗯,去了趟超市。”贺邵承进厨房,舀了一碗米粥出来,只见那粥里满是扇贝肉,新鲜的虾仁,没刺的鱼肉,香甜的嫩玉米粒等等东西,绝非是一碗简单的米粥。他咨询过老中医,刚开始的时候必须得喝点软的,这样身体才能尽快恢复。

“还……挺好看的。”陆云泽抿抿唇,感受到这个家伙的贴心,那一点点郁闷都只能憋回了心里。

一碗加了各种料的粥刚刚好,是他当下最想吃的东西。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口,里面还有一个很新鲜的虾仁,绝不是那种冷冻的虾仁肉。眼眸眨了眨,他看着贺邵承在自己对面坐下,对方也盛了一碗一样的,不过似乎还要去拿一些配菜出来。

“虾仁……是你剥的?”

“嗯?嗯。买的活虾。”贺邵承拆了一包榨菜出来,又拿了一包红油酸豇豆,“么儿,还要别的吗?”

“不要,够了。”陆云泽抿抿唇,伸手过去拉住了他的手,“给我看看呢?别把手剥毛了……你买的是小河虾吧?那得剥得多累……”

他一边嘟囔着,语气还有些埋怨,好像在问贺邵承怎么这么蠢一样;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很温柔的,一点一点地揉着那有些泛红的食指。这样的温柔贺邵承自然感觉得到,让他不禁露出了笑。

陆云泽抬眸瞅了他一眼,又抿了抿唇。

“傻子……去买别人已经剥好的虾仁不是一样?”他拉起了对方的手,学着昨天贺邵承亲吻自己那样,凑上去微微啄了啄。

两个人终于坐下来吃饭。

一大碗粥,米炖得软烂香甜,而粥里则又充满了真材实料,每一勺都能吃到虾仁或是扇贝。陆云泽喝了一整碗,肚子里那种饥饿的感觉才终于散了,接着又被贺邵承哄着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下去。

他身体不舒服,今天也不可能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主要就是找个地方躺着休息。然而卧室里需要再好好打扫一下,因此他就靠在了沙发上,看着贺邵承跑上跑下。

床单,被套,所有脏了的东西全部洗了。昨天的衣服更是狼藉,都是贺邵承亲手在浴室里搓的。他终于忙得差不多了,此刻便长舒了一口气,站在洗衣机边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为了这一件事前后忙了许久,但只要一想到昨晚……

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不过,总洗床单也很麻烦,或许下一次可以直接买个垫子回来。

贺邵承忙完了手上的事情,那边干净的床单被套铺好,刚好楼下的陆云泽已经又要睡着了,他便把么儿送到床上继续休息。

陆云泽本来就没睡够呢,这会儿一抱住被子,那是瞬间落入梦乡,谁来喊都不管用;但贺邵承却依旧精神亢奋,尽管昨晚才睡了三个小时,也一点疲倦的意思都没有。

他想了想,又出了趟门,开始给今天的晚餐作准备。

虽然被欺负完腰酸背痛,整个人和被卡车碾过似的,但陆云泽一起床就嗅到了楼下的香气,忽然又觉得这样被贺邵承妥帖照顾着的感觉十分不错。他中午喝的粥,晚上喝的则是一份西湖牛肉羹,是贺邵承去买了最新鲜的嫩牛肉,切成小粒给他炖的。但看着碗里那么多牛肉粒,陆云泽又忍不住笑了。

“外面饭店要是像你这样烧……肯定得破产了。”

贺邵承还炒了其他几个菜,都是清爽的,没有一个辣的或是难消化的东西,“嗯,么儿,等会儿我给你再盛一碗,稍微加一点米饭进去,拌着吃。”

星期一,历史系课堂。

老师在上面上课,这个年头还没有数字化教学,写板书是当老师的基本功。这堂课的教授就是个爱写板书的,一边对着黑板叨叨,一边在那里“哒哒哒”地写字,一点都没关注下面的学生。

陆云泽趴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难得的没有集中精力上课。

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都很正常,但发生在陆云泽身上就十分奇怪了。他身边几个关系比较熟的男生便凑过来问他,十分关切:“泽哥,怎么了?看你精神不太好。”

“唔,没事,就没休息好。”陆云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的左手一直缩着,也没给别人看到戒指。他昨天睡了一天,睡觉是睡够了的,但架不住身体没恢复过来,现在坐在这儿依旧有点腰部不适,只想趴着休息,“老师刚才讲重点没?哎,我不行了,兄弟你们帮我打下掩护,我眯一会儿……”

与此同时,金融系的教室里——

贺邵承正站在讲台上,右手拿着一根粉笔,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和老师探讨着数学公式。

他人本来就英俊,长得又高,身材又好,此时穿着一套衬衫西裤,帅得几乎让人挪不开目光。但他们系的其他同学也是常见到承哥的,特别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不同——

“你们觉得没?承哥今天格外的帅啊……那种由内而外的精神。”

“太有感觉了,而且他一直都挂着笑你看见没?承哥平时没这么爱笑的吧?我猜他肯定遇上了什么好事……”

几个女生窸窸窣窣地聊着,语气之中都带着点对贺邵承的崇拜。她们系最帅也最有能力的男生绝对是贺邵承,贺邵承被姑娘们当做系草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一群人兴奋地看着承哥和老师进行高层次的探讨,而之前在英语课间和贺邵承自荐过想要去他公司的那位姑娘则是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贺邵承的背。

她总觉得那衬衫布料底下,似乎又多了几道红色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不涉及任何脖子以下的描写,直接拉灯了,请审核不要误锁呀~】

【本章不涉及任何脖子以下的描写,直接拉灯了,请审核不要误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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