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鸾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上赵煊担忧的目光。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却听见赵煊带着喜悦的声气:“先生醒了?李大夫,你快给先生看看。”
李辋川走到床前,给严鸾号了脉,又躬身对赵煊道:“陛下放心,严大人已无大碍,草民现下就去给严大人煎些疗伤的汤药。”
待李辋川出去后,赵煊便用手轻握住严鸾的手,柔声道:“先生,你安心养伤,待你伤好后,你愿意去哪就去哪,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朕再不会勉强留你了。”说到这,眼中已泛了泪。
严鸾说不出话,却将赵煊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便安定下来,又沉沉睡去了。
三个月后,严鸾的伤在李辋川的妙手和严霜的精心照顾下,已经差不多彻底痊愈。这日赵煊下朝后,又到严鸾住的偏殿来看严鸾。两人闲聊了几句,严鸾便将这几日一直在心里思量的几句话说了:“陛下,臣的伤已经痊愈,臣想这几日便和陛下请辞了。”
赵煊本来微带笑意的脸上就是一僵,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便道:“先生是要回乡么?”
严鸾笑道:“是啊,臣还能去哪里呢?”
赵煊道:“先生的家乡武昌,也是他的封国,先生自然是要去找他了?”
严鸾不语,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隐瞒赵煊什么。
赵煊忽然担忧的道:“先生,那人的心肠坏得很。他从前对先生就颇为轻慢,以后先生无职无权,怕是要日日受他欺负了。”
严鸾不知这话该如何接,只有继续沉默。
赵煊想起什么似的,对身旁的严霜道:“严霜,你去内务府,让他们把从蓝裕家里抄来的□□亲书‘如朕亲临’的丹书铁券拿来。”
待那铁卷拿来后,赵煊便道:“先生,这是当年□□赐给蓝裕的,后来蓝裕获罪抄家,这铁卷就收回内务府了。朕知道朕的话,那人向来不当回事。可是□□是朕的祖父,也是他的伯父。□□亲书的丹书铁券,他不敢轻视,先生把这个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