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出门一趟,实在累得不行。
吃完晚饭,烧水洗澡后,夏露浓回到房间,一头扎进柔软的床铺中呼呼大睡。
空峙过来看了一眼,帮他掖上蚊帐就出去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夏露浓很早就醒了。
好久没在床上睡过,他睡得骨头都舒展了开来,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精神气。
他趿上拖鞋,站在床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穿着短裤T恤出门。
现在风有点凉,站在房间门口被穿堂风一吹,他感觉更清醒了几分。
空峙在外面刷完牙进?来,见他站在门口,走过来掐着他的细腰,低头亲了他脸颊一记。
动作熟练无比。
夏露浓不太适应这种亲密,脸红且挂着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腰往后面塌了一下,伸手推空峙的胸膛,“哎,我还没刷牙。”
说着也?不管他也?不管空峙什?么反应,快步跑进?浴室,拿牙膏牙刷。
空峙跟在他后面进去,身高腿长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后脑勺,眼带笑意。
夏露浓一转头就见他这样的表情,几乎恼羞成怒地看他一眼,“看什?么?!”
“没什么。”空峙道:“看你可爱。”
夏露浓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用力搓了下手臂,“我一个大男人,求你嘴下留情,不要用这么可怕的形容词。”
空峙低笑一声,伸手摸了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一把,“头发长了,盖耳朵了。”
“我这两天去集市上找人修一修。”夏露浓被转开话?题,拿腿轻轻一撞他,“退开。”
空峙依言退开,“早上吃什?么?”
“吃面吧。”夏露浓想了想,“你去食堂看看有没有鲜肉,换一块回来,我等会炒点臊子,看吃炸酱面还是什么,今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估计也?没什么空做饭。”
空峙点头,“我现在就去。”
夏露浓便端着口杯,站到走廊上,咕噜咕噜地刷着牙。
他牙都快刷完了,他哥和他昔年哥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两人顶着一头乱发?,并排站在屋檐下刷牙。
夏露浓将口中的水吐出去,扬手跟他们打招呼,“早!”
夏霍渠:“早。”
“早啊。”燕昔年笑,“你俩今天起得好早。”
“这几天睡得比较多嘛。”夏露浓扬扬手中的口杯,“我刷完牙了,哥你们慢慢来。”
夏露浓将口杯放回去,洗完脸出来看院子一角的夏花椒。
夏花椒好像还没醒,顶着被啃得参差不齐的树冠站在晨光里,和旁边普通的花椒树一模一样。
夏露浓没打扰它,查看这十来株花椒树的情况后,顺着栅栏走到后院。
他们把屋子前?后都围了起来,前?院有树有果,后院除了墙角边种着韭菜,就只有光秃秃的栅栏,连杂草都没什?么。
夏露浓在后院挑来挑去,最终决定把金银花的后代种在他昔年哥家后面的栅栏下,到时候用异能催着金银花往两边爬,尽量将他们两家整个包起来。
等小金银花爬到前面开花后,说不定还能成为花椒树中间的点缀。
夏露浓左右看了眼,这事得先获得夏花椒的同意。
左右金银花长得没不那么快,可以慢慢说服小花椒。
夏露浓打定主意,去前面喊了一声,“我把小金银花种到后院去了啊。”
夏霍渠:“种吧。要弄什?么肥料?”
“暂时什么都不用,我把附近的草拔掉,松松土,直接种下去,浇透水就行。”
太阳还没出来,夏露浓提了把锄头,说干就干。
他们曾多次清理过后院,怕里面藏蛇,现在杂草倒不算多,就是土地板结得厉害,得一点点将里面的泥土挖开打散。
夏露浓一锄头一锄头艰难挖着。
平平无奇的泥土下藏着许多杂物——酢浆草的根球、玻璃片、塑料片、蛴螬、树根、砖块……
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他一边松土,一边将里面的杂物捡出来,丢进畚箕里。
很快,夏霍渠和燕昔年一起过来帮忙。
有他们两个壮劳力的加入,整理后院的速度就快多了。
夏露浓原本没打算施底肥,现在一看,里面都是黄褐色的泥土甚至是沙土,看起来就不怎么肥沃,要是不施底肥,小金花很难从泥土里汲取到什么了。
再者,泥土都挖开了,他们现在不施底肥,以后估计也要挖坑埋肥,与其劳累第二遍,不如一次性把工作做完。
夏露浓直起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我还是去食堂换点粪肥吧,这泥土太薄了。”
他们家现在也养了猪,养的时间却不算长。
猪粪堆积在那里,还没发酵好,并不能直接使用,不然这些粪肥在泥土下二次发酵,温度容易升高?,灼伤植物根系。
未发酵完的粪肥里面还有许多寄生虫,对于植物来说也?是个隐患。
食堂那边存的都是烧灼过的火粪,干净蓬松,比一般的粪肥好用得多。
基地里的人种地前都习惯去换点肥,肥料还是紧俏品,一般人换不到。
夏霍渠道:“我去换,你先把金银花种下去,等会我们埋肥的时候埋远一点。”
“也?行。”夏露浓放下锄头,回屋拿金银花那段藤蔓。
这些天他给这段藤蔓和那段金银花本体用过异能,两者生机很足。
这段藤蔓顶部的嫩叶都还娇嫩厚实,并没有枯萎的迹象。
夏露浓碰了碰嫩叶,在栅栏边上挖了个坑,将藤蔓下半段埋进?去,再提了桶水过来,浇透附近的土地。
这段金银花藤蔓就算种好了。
用不了多久,它?就会生根,陆续长出嫩叶,在他们家后院安家。
夏露浓捶捶后腰,对燕昔年道:“昔年哥,这里就麻烦你们了啊,我先去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