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头上,背上?都是冷汗!这个蠢妇害死他了!但此时此刻纠结那个蠢妇为何会说出那番话已经是无用了!
如今蒋元堵上门了,摆明了是要给?人家妻子讨回公道,这件事他若是稍微处理的不好,蒋元一个折子递上?去,他的官帽,他一家老小,重?则脑袋落地,轻则也得挨上几十杖滚出京城去!
可是蒋元刚才也直说了,无意毁了他仕途,也就是说他想收拾得只有那蠢妇一个!
想明白了以后,张进擦擦头上?的汗,深深冲蒋元鞠一躬,咬着牙说:“今日之事,都是下官贱内无礼冒犯,下官愿以我朝律法为例,以下犯上者?廷杖三十,作为对贱内无礼冒犯尊夫人的惩罚!”
蒋元闻言冷冷一笑:“你夫人冒犯的可不止我妻子,她冒犯的还有当今圣上!仅仅三十杖……张大人是觉得,圣上的颜面仅仅值三十杖吗?”
张进一下就腿软跪在了地上,没想到蒋元这么狠,三十杖居然还不满意……他只能颤抖着举起手朝着上?位:“下官,万万不敢亵渎圣上颜面……贱内此罪,当杖断双腿,逐出京城,永不得归!”
蒋元这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悠悠道:“圣上龙威,自然不是谁都能亵渎的!”
张进跪在地上,扶着一边的桌子才爬了起来,听着蒋元幽幽一句话,人也站在前厅就是不走,一看就知道是要看着他处置完毕才肯离开的,顿时咬着牙喊道:“将那贱妇捉来!”
刘玉婷此刻自然已经知道蒋元来的事情,已经吓得软了腿,躲在屋中将门穿起来,抱着头哭个不停。
前来捉她的婆子推门推不开,无奈只能将门撞开,将躲在角落的刘玉婷拖了出来:“放开我!放开我!”
刘玉婷一路哭喊尖叫,被婆子托着到了前厅,直接按在了地上,她发髻散乱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陌生男人,面容冷肃点像是阎罗王,她胆颤心惊的急忙哭着去拽张进的衣袍:“夫君!夫君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啊!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张进眼眶发红,看着眼前蒋元的背影动都不动,咬牙将衣袍从刘玉婷手中拽出来,恨恨道:“你犯下这种滔天大错,事关圣上颜面,我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徇私了!来人,行杖!”
“不要啊夫君!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
刘玉婷哭喊着,只觉得一双小腿被棍子砸的无比剧痛!一棍又一棍,极其用力,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腿上,她只能痛苦的大叫着,凄惨的声音透过屋檐,院墙飘向外面,声声凄惨落入外人耳中,只觉得胆寒!
“夫君!”
张进侧过脸,不忍心?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颤一颤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到底是发妻,看着她这样被人生生打断腿,他于心不忍,腿都吓软了!
可是刚才他想让府中的婆子来行杖,可是那蒋元一摆手,他带过来的两个小厮就拿过了棍子,年轻的汉子,手底下力气多重?啊,他拦都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凄惨的叫声,不多时就虚弱了,不过二十来杖下来,肉眼可见刘玉婷一双小腿已经诡异的扭曲着,眼见着已经断了,蒋元这才摆摆手让停下,目光淡淡的回头看着张进:“张大人,今日之事你处置的很?好,他日这件事若是圣上得知,想必也不会再多加怪罪于你的!”
张进闻言身子狠狠颤抖一下,弯腰拱手:“多谢将军宽宏,下官会将此事妥善处理的……”
这是蒋元在提醒他,不是断了腿就可以了,人只要不逐出京城,他日万一圣上问责,那就不是逐出刘玉婷一个那么简单了!
……
蒋元回到兰园,就见翠翠一身单衣坐在窗口,见他回来,她眨眨眼问:“办完了?”
他点点头,坐在她对面笑笑,将刘玉婷的下场尽数说了,看着翠翠眼神微变,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别怕,只是打断腿,又没把人打死,不会有事的。”
翠翠真的惊到了,没想到他居然做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心情很?复杂,她只是想要用刘玉婷将这件事闹大一点,让赵家人名声更臭一点,逼着她们带走赵莹莹,如今这般……
蒋元看着她害怕了,坐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这一次她意外的没有挣扎,他笑笑下巴落在她发顶蹭了蹭说:“别怕,有我在呢。”
“今日之事,那刘玉婷的言语明日一早就会传遍京城,她言语中涉及圣上行事决断不公,就算我不发难,回头那些没事做的言官也会捉住这个事儿往上?参一本,到时候张进一家指不定就要因为她一个人做下的蠢事而获罪,到那时,就不是她一人断腿那么简单了。”
“再说了,总该杀鸡儆猴,让赵家人那边都明白,我是护着你的,你是我妻子,是我重?要的人,以后别人再想欺负你,他们就得掂量着点。”
蒋元说着,慢慢的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微光满满的眼笑,“我碍着老将军和?赵忠的面子,不能撕破脸赶走赵莹莹,已经很?对不起你了,若是连旁人欺负你我都要畏首畏尾的不敢给你讨公道,那我这个丈夫,要来就真是毫无用处了……”
翠翠看着他的眼神,他真诚的浅浅笑容,只觉得心?中酸涩,在眼中的泪意浮起时,第一次主动张开双臂环住他脖子。
这一个举动,让蒋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瞳孔都有些涣散失神……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就笑了,紧紧抱着她的腰,忽然想哭。
她第一次主动抱自己啊……
作者有话要说:只抱一抱,激动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