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无可忍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记事符,正是昨日学堂新教的符篆,可记录下真实的“视频”或者“音频”。
池鱼符篆才入门,但也足够钓鱼执法,套出来他这番话。
池鱼左手高高举着符篆,回放着焦娇求药的那段话,冲他残忍地一笑:“你再闹,我就把你找我求壮/阳药和春/药的事,告诉沉先生!”
爹娘知道她真实年龄,告状了问题不大,申斥两句就罢了。
还是告沉先生,性质顿时就上升成刑事案件了,轻轻松松打断他三条腿。
焦娇瞳孔地震:“……”
好狠。
焦娇顿时噤声,看她铁锤在手,怂了怂了。
池鱼得意地抖了抖手中的符篆,哼了一声要收起来,“看你还烦我不。”
话音未落,符篆被人轻轻一提地拿了去。
池鱼啊了一声,仰头追望。
沉叶就站在她的身后,俯视的眸光恰好同她对上,
池鱼望入他的眸,清淡如雪,不知怎么,浑身一麻。
沉叶问:“你要告诉我什么?”
焦娇口干舌燥,声音打颤:“表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池鱼也只是吓吓他,
顿时讪讪,欢快地扯过他的衣袖,笑眯眯道:“沉先生到了?快请去正宴入座吧,害,没什么没什么,我同表哥闹着玩呢。”
沉叶的眸光落在手里的符篆上,又扫了一眼焦娇,
焦娇心虚地两条腿直哆嗦,但在人前又是一幅翩翩公子的风流范儿,从容笑着:“焦娇谢过小叔赏脸前来赴宴。”
他俩自家人打配合,沉叶再强行插手就算没眼色了,
放下符篆,轻轻嗯了声,朝布置起正宴的昭源殿走去。
焦娇在背后推了池鱼一把,嘴型道:“愣着做什么?去给小叔引下路啊,人难得肯赏光来一趟。”
池鱼被提点道,快步跟了上去。
……
自打上次对沉叶放下芥蒂,池鱼本也想和他打好关系,
但是这位先生的性格太冷,不怎么在外行走,权贵圈子的小宴,他一概不会参加,除了授课便常待在自己的院落里头,不知今日为何又出来了。
池鱼没太多机会见着他,又觉得他可能不太喜欢小孩闹腾——这在他平时授课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
或许想要讨他的喜欢,给他留下个不错的印象,大概只需要乖一点,安分一点就好,也不必过于热情。
池鱼想罢,倒腾着短腿赶到他的身侧,只简单道了一句:“城主府内地形复杂,我给先生带路。”
言罢,伸出右手朝右边一指:“走这边。”
沉叶脚步忽然顿了,
眸光幽深,停在她平平举着的右手指尖,近乎沉郁。
缦回游廊之中,凉风往来穿梭,浸透了初春的幽冷。
池鱼瞳孔茫然地转了转,小心地跟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手。
五指干干净净,也没不小心做什么不雅的手势,除了还有点儿小肉,其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的爪子不自在地缩了下,欲收回来,“沉先生,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了,
有人猜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