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长盛能在一月之内拿下蓬蒙城,焦娇功不可没,没人有人比他更懂如何“打入敌人内部”。
他沾花惹草,交际花的属性发挥了用处,在池长盛处领到了表扬,顿时膨胀上了天。
从足不能出户洛水转到盛产美人蓬蒙,
焦娇像是掉入米仓的老鼠,乐得找不着北,十天能有九天在外夜宿。
池长盛见孩子实在憋得太久,有些事宜疏不宜堵,且成人之间的事你情我愿的,也没别的法子,教训他两句不要太过,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说不准那天他真对哪家姑娘真上了心,会改一改那风流的性子。
……
蓬蒙城百废待兴,池长盛和洛水派遣过来的将士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处理着本城之内大小家族之间的矛盾。
池娘落得清闲,时不时被池鱼拉着上街逛逛打发时间。
然而清闲的日子没过几日,池娘的脾气有愈渐暴躁的趋势,
有夜甚至吵闹起来,将池爹赶出卧房,让他去睡了书房,只因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了脂粉味。
池爹冤得满头包,蓬蒙不同其他城池,原属于金陵麾下,后愿意归顺仙居也是有理由的——此处阴盛阳衰,大多的世家,家主都是女性。
仙居的那位虞绮罗尊神,便是原本七大尊神之中唯一的女性。
蓬蒙世家多是女性掌权,池爹要在世家之中平衡势力,免不得同女子打交道,不慎沾染上脂粉味。
他连连叫冤,说自己只是在公事公办,
池娘便道他早看中了蓬蒙美人多,才特地选了这个地方,心思龌龊,早有图谋。
池鱼明白了,她这作精属性是如何一脉相承下来的。
池娘听不进劝,城主府闹起来不得开交,
池鱼这几日大清晨的,常能见着池爹眼下青黑,可怜兮兮在池娘的房门前敲门,
无果后,便扒拉着镂空的窗格,对着里头道:“琴儿若是不肯信我,不如随我一同出门办理公事,同进同退,可好?”
焦明琴:“你都打点好了,我去了还能看见什么?”
池爹一滞:“你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焦明琴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调:“你意思是说我在无理取闹?”
池爹要哭了,肩膀瞬间矮下来:“我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我对你忠贞不二之心天地可鉴,琴儿切莫气坏了身子。”池爹被手下接连隐晦地催促,无可奈何又道,“巡城营的将士还在等着我,我晚些时候回来再陪你。”
池爹一走,
池娘房里便响起瓷器被砸碎的声响。
池鱼听得心惊肉跳,忙跑进去安抚。
可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她忽然怀念起丝缘珠来。
焦明琴闹起来,主要是因为时常见不着池爹,
若有了丝缘珠,时时都能联系上,说上话,自然会好多了。
……
池鱼将丝缘珠的事同池爹一说,又托了人脉最广的焦娇表哥帮忙,看他有没有门道,
没想还真给他找着了。
丝缘珠价格不菲,焦娇是个有一花十的主,身上没那些余款,打听到消息之后,便回来拉上自家小富婆去结账,将池鱼领去了卖家那。
卖家看着是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仙界的人虽然不至于鹤发鸡皮,仍是中年人的扮相,那双眼睛却可以给人看出大概的年纪来。
他的那双眼睛混浊无波,仿佛看透了世态炎凉,显出一份迟钝的老态来。
那店铺也开得偏僻,在一条深巷之中,若不是有人指路,池鱼怎么都不会找到这里来。
四周的陈设也显出一份年代感来,只是打扫得很干净,老旧而不破败。
焦娇显然对丝缘珠很感兴趣,催促道:“掌柜的,我家结账的来了,你快把丝缘珠拿出来吧。”
老者不言语,也不看人,垂眸看着自己的书。
池鱼愣了愣,和焦娇对视一眼,
踮着脚,将说好数目的极品灵石摆放在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柜台上。
老者扫了一眼,
随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出一个木盒,递了上来。
焦娇心想这掌柜的挺会摆谱的,刚想开口呛他两句,
池鱼先从柜台下头钻进去,扒在人身边的柜子,歪着脑袋看他一眼:“沧泽生大帝?好巧啊,又见面了。”
沧泽生:“……”
焦娇:“??!!”
沧泽生没想到会被池鱼认出来,沉默半晌之后,面不改色:“你认错人了。”
池鱼点点脑袋:“所以大帝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