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尘脸色微变:“你跟她说过什么?”
钱婉反问:“你希望我跟她说什么,不说什么?”
周雪尘的眼神不再平淡,有显而易见的恼怒。
钱婉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跟她提过你以前在德国学习音乐,极具才华与能力,可惜因为一些原因,你放弃了?深造。”
周雪尘:“钱婉,你什么时候变得多?管闲事?难道人年纪大了?就爱长舌多?嘴?”
钱婉解释:“你放心,我没有细说原因,萧老师也很善解人意,没有追问。”
周雪尘心想,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钱婉又道:“我没有跟她说我和你的事。”
周雪尘被这句意有所指的话惹得更不乐意了,张口就回:“爱说不说,我跟她没关系。”又心想,你说了她也不在意。
钱婉:“你们……”
周雪尘不让她说下去,抢话:“你钱大小姐爱怎样怎样,我不奉陪。”
他再次转身走向门口,步速坚决。
钱婉追上去:“等等……”
周雪尘置若罔闻拉开了?门,身后忽传异响与钱婉痛苦的低呼:“啊……”
他回头看了?眼后,皱紧了?眉。
钱婉追得太急,被自己的礼服裙摆绊倒了?,跌趴地上。
周雪尘折返回去把她扶起:“我受不起你行这么大的礼。”
钱婉勉强站稳后推他:“不用你管,要走就走。”
周雪尘执意扶着她手臂,好笑道:“刚才苦口婆心,现在耍性子?看看哪里受伤没,膝盖肿了还是脚踝扭了?”
钱婉赌气:“我不知道。”
周雪尘直接弯腰掀高她的裙摆,到膝盖处见有青淤,他说:“去那边坐下,叫你的人拿药油来。”
钱婉看着他不动。
周雪尘拉了?拉她:“走啊。”
钱婉的眼红了?,低声说:“你依然关心我。”
周雪尘说:“你膝盖不疼是吧?”
钱婉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轻轻吐了?口气,问:“雪尘,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周雪尘松开她:“没事我走了,别再让你的人来骚扰我。”
“别走。”钱婉向前扑,扑进周雪尘的怀里。
周雪尘扶着她要推开,钱婉闭上眼说:“让我靠靠,我膝盖疼站不稳。”
周雪尘:“……”
他推拒的动作缓了?下来,钱婉的眼角渗出泪水,她紧紧抱住这个男人,哽咽道:“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走了?11年。”
周雪尘不说话,休息室安静得过分。
这11年,钱婉几乎把世?界翻了遍,就是想找到周雪尘。
她以为他会满地球转,即使受挫,仍会一如既往地住最好的酒店,光顾最好的餐厅,去最美的风景地治疗情绪。
怎料到,他会躲在最不起眼的小果街里,经营一家毫无名气的琴行,当起得过且过的乐器老师。
以周雪尘的天赋,当平民孩童的乐器老师绝对绰绰有余,也绝对的大材小用,令人痛惜。
正如姜北说,能以极其低廉的学费让周雪尘手把手教授乐器,鲜果批发市场那群孩子估计是花光了?几辈子的运气。
若非钱婉亲自去到那家简陋的琴行,亲眼确认那个衣着风格与往日南辕北辙的琴行老?板正正是周雪尘本人,她是不会相信助理所讲“在批发市场找到周先生”的话。
原来周雪尘没有跑远,原来他一直在A市,只不过远离他本属于的上流阶层,隐居在他曾最瞧不起的市井坊间。
周雪尘的怀抱与以前一样,宽厚,温暖,有独特的迷人气息,是众多?女人渴望与不舍的天赐良物。
钱婉靠着便不想结束,时间无法回到过去,倘若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她也心满意足。
分开11年,她幻想过无数次,重逢时要如何?痛斥他,痛斥他的决绝与无情。
但?此时此刻,多?少狠话与埋怨她说不出口,只能由衷地无力地低诉:“你就这么坚决要离开德国,要放弃钢琴,要放弃我……”
周雪尘说:“我和你早分手了?。”
钱婉用力勒了?勒周雪尘的腰:“我反悔。”
周雪尘:“你忘了?我有多?对不起你?我帮你回顾一下……”
他打算主动帮忙翻旧账,可话没说完,钱婉毫无预示地吻上他的下巴。
她太心急,来不及踮脚,穿着高跟鞋仰起脸,唇正好够到男人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有一层薄薄的胡茬,硬如小刺,她越用力吻,胡茬越用力扎痛她。
钱婉感激这份痛,因为它真实,而?不是她的梦境。
周雪尘有片刻的愣然,待回过神,他有什么感觉似的,转头朝门口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由于身体原因休息了几个月,所以迟迟未更新。真的深感抱歉!
在此补祝大家春节快乐!祝愿各位在疫情下依然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下更待定,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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