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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公主威武(18)(2 / 2)


银屏眼力好,远远瞧着从群芳阁里跑出一个男子,怀里横抱着一个美人,两人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穿在身上。银屏猝不及防撞见,心里又鄙夷又羞恼,立马把视线挪开,却突然觉出不对,眼神一厉,复又看向那环抱着的男女。

那男子面容极熟,不是旁人,正是差点被昭阳假戏真做的金多禄。

昭阳和金多禄这事还未有定论,虽说没有正式提及,但先前昭阳的说法还未有人反驳。尽管金多禄做驸马的可能性极小近乎于无,但他现在身上还打着昭阳的标签,甚至昭阳还叫人在金家的金号下了订单,交货的日期却是排在几月后,这已经是变相地帮了金家。

金多禄此时狎妓显现在昭阳眼前,无疑是狠狠打了昭阳的脸。金多禄既然有意攀附,就不该如此嚣张,就是平常人家,也不能在相看的时候做出男方眠花宿柳的事情来。

银屏心中暗恨,还未转头告诉昭阳,便听身边一声巨响,昭阳拍桌而起,神情极为难看,樱唇中挤出声音来,“竖子可恨!竟敢如此辱我!”

这边楼下也有人看清了,便议论起来,“这不是楚翘姑娘?”

“不说楚翘姑娘有主了吗,怎的今天换了个人?”

“听说那位要去地方任职,这不分了?”

一群人又是恍然大悟,发出暧昧不清的笑声。

昭阳听得胸中作呕,拂袖离开食肆。吴四德不成想遇上这事,虽不清楚昭阳公主同那男子的关系,但看情形一定大有关联,不由得缩手缩脚不知如何是好,被悄悄落后一步的银屏劝回去。

昭阳在外行走,府外便也有她的落脚处,她回到府中,胸中那股吐意稍减,理智回来便吩咐人道,“去查查那金多禄和他身边的女子。”

左右领命而去。

那厢金多禄还在柔情款款地安抚楚翘。他自小体弱多病,时常昏厥,靠着这么一副废人身体苟活于世,时常有活不下去的念头,偶一年于树下捡到写满祝福字句的纸条,才燃起生活的希望。

那字条上的字迹婉约秀丽,一瞧就知是女子所写,这让他心中更添无限情思。只是他不知那女子是谁,只是每年于树下徘徊,希望得见佳人一面。字条年年来,人却不得见,渐渐成心中执念。终于有一年,他在树下发病,被一女子所救,金多禄从此便认定这姑娘就是写那字条的姑娘。因为遇见她的那天,她头上插着一支蜻蜓钗,那字条又是折成竹蜻蜓的模样,他便在心底以“蜻蜓姑娘”代称。

他遍寻蜻蜓姑娘不得,有时候就喃喃地念着她,时间一长,家里几个兄弟都知道了,时不时地就提起她来打趣他。

他只知道蜻蜓姑娘在长安居住,可长安这么大,想找人是真不容易,这件事都快成了他的魔障。可某一次途径群芳阁,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争执,金多禄循声一看,发现那被人刁难的正是蜻蜓姑娘。

原来她是群芳阁的花魁楚翘。

鲁官媒是楚翘的常客,他将要被放任到地方,因为舍不得楚翘便想带她一起走。楚翘不依,但却摆脱不了有官身的鲁大人。按照原著线的情节,金多禄此时已是三公主昭阳的驸马,借着昭阳的势,帮楚翘摆脱了鲁大人。可他现如今还是一介白身,无权无势,甚至还没有足够的钱。金多禄能做的只是帮楚翘说两句话,等鲁大人走了,再来安慰。

时间一长,常来群芳阁的人就知道,花魁楚翘又有了一个护花使者。群芳阁的妈妈原本是有些看不上金多禄的,但楚翘被鲁大人纠缠的事大半的客人都知道,没人想给自己添麻烦,就只有金多禄这个愣头青不怕鲁大人针对,她也就睁一只闭一只假作热情地让这两人来往。

鲁大人赴任在即,楚翘又没有卖身给他,再不甘心也只能作罢。金多禄眼见佳人脱出困境别提多高兴,来得就更勤了。

金多禄自诩是君子之交,从来也不在乎人言,楚翘在他眼里更是出淤泥不染的好姑娘,他身子弱,有时候有许多愁思,楚翘便在旁开解,金多禄见楚翘回回都能说中己心,十分喜悦,一来二去,两人关系日渐亲密,几乎引为知己。这一日,楚翘感染风寒,两人便在楚翘厢房见面,突然走火,金多禄一把抱起楚翘便奔出火场。这就是昭阳看见的事情的始末了。

他自持清正,行事却不曾避讳,从未想过除了没有肉/体上的关系,他的行为其实和其他嫖客无异。他也从未考虑过,他现在还不是“自由身”。

隔天上午,昭阳便接到左右查询的消息。听过消息后,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一个金多禄,这边接了本宫的钱,另一边便用这钱养女人。本宫以为他身无长处,唯有一点孝心可嘉,没想到连这也只是装装样子。”

金多禄无权无势,楚翘又不是白请吃饭的,去群芳阁哪能不花钱。昭阳在哪里买东西不行,就是宫里也有份利,非要在鉴金号下订单吗,不还是存着照顾鉴金号的意思?原本她是想利用人家,后来又让金多禄背了锅,多少也心存愧疚,因而有此补偿。昭阳的订单缓了鉴金号的燃眉之急,作为三少爷金多禄手里也就有了余钱。所以说他用昭阳的钱养女人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昭阳算是仁至义尽,可金多禄却实在不知好歹。如果没有先前的缘由,金多禄狎妓和她有什么关系,可千不该万不该,接了她的好处,未等她发话,这边又去打她的脸。

不止金多禄,金家的其他人难道就从来没想过金多禄的行为有问题?她难道是白给人家做慈善的吗,她的意思金家难道没一个看得明白?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明白,但金多禄做驸马的事宫里还没回消息,金家人就不知道规劝约束一下金多禄的行为?

昭阳冷笑几声,“一介商户,欺辱到本宫头上来了。”她捏着茶杯转了几下,轻声道,“光跟人家玩知己的游戏有什么意思,老话不是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一个好女子弃在那虎狼之地不是可惜?不如今日本宫就做件好事,成全这对可怜人。”

她招手银屏附耳几句,银屏已经明白昭阳要干什么,点了点头便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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