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一大早便敲响了玄天赦的屋门,吵得睡眼惺忪的寒诀生气地抱住玄天赦蹭了两下。
玄天赦被他弄得有些无奈,顺手推开了他的脑袋披衣下了床。开了个门缝他便看见门外是扯着衣角站得尴尴尬尬的舒甜,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将舒甜请进外间之后,他先温了茶续上,随即便说道,“先稍等一下。”
舒甜有些忐忑地落座,看向玄天赦脸的一瞬间却蓦地怔住了。她有些诧异地抖了两下,但是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的脸?”
“我的脸?”玄天赦摸了一下,这才回忆起自己方才一下子忘记了障眼法,竟然在舒甜的面前展露了本来的面貌。他暗道不好,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是再做挽回也没有意义了。
“你……你是玄城主!”舒甜回忆了许久这张脸为何那么熟悉,终是想起来在自己奶奶压箱底的地方,曾经见过这人的画像。他可不就是那个为了玄安城百年福祉的玄天赦,也是那个在城主府下面埋下二百多具尸骨的玄天赦!
玄天赦见舒甜当真认出了自己,叹了口气,便也坦然道,“这是我本来的面容,你说的没错,我是玄天赦。”
舒甜有些不知所措,她忆起前些日子听乡亲说的玄天赦杀人如麻,瞬间慌了神想要夺门而出。可她又想起昨日种种玄天赦待她温柔可亲,又觉得乡亲们说的不对。
她一时间纠纠结结,屁股都不粘在凳子上了。好像下一刹那,如果玄天赦露出一丝异常的嘴脸,她都能夺门而出。
玄天赦皱眉看着舒甜这个操作,越看越有趣,心里也起了逗她的心思。他一挥衣袖禁锢了门,阴恻恻地笑看着舒甜。
舒甜直接从椅子上跌落下去,一时间便煞白了一张小脸儿,哭喊着,“别杀我、别杀我!”
小姑娘被他吓得有点狠,连嘴唇都有些发青了。玄天赦也自知失言了,连忙端了茶杯递给舒甜,说道,“我唬你的,别害怕了。”
舒甜一听这也不哆嗦了,微微扯出个勉强的笑意,可身子还是往后缩了缩,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喝完又睁圆了眼睛盯着杯子,那架势当真像是玄天赦给她淬了毒。
“没毒,放心吧。”玄天赦解释道,朝舒甜笑了笑便拉上了外间的门。
再等房门打开的时候,便是穿着整齐的寒诀与玄天赦。舒甜一怔,她怎得也想不到两个绝不缺钱的男子,竟然会住同一间房间,更何况这客栈之中空房数不胜数。
可更令她流连忘返的还是寒诀的美貌,她哪里能想到昨天提着她的那个中年男人,障眼法下面竟然是这么一副精致漂亮的面庞。舒甜一时间看呆了,险些惹了寒诀的不快。
玄天赦倒是不甚在意,毕竟寒诀这脸蛋惹眼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之前他心中再难受,现在也没什么大的感觉了,毕竟寒诀心里眼底只有他一人罢了。
舒甜从怀中掏出一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刚才跌倒凌乱的发丝。
寒诀看她这个小镜子有趣,便跟她借了过来,便看见小镜子的背面镶着一个画片,是个长的和舒甜五分像的女子。
舒甜也凑过了头来,笑嘻嘻地说道,“好看吧,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奶奶走后我发现的她的画像,便拓了画片下来镶在镜子里日日带着。这样奶奶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她说这话一点都没有难过与失落,多得是对未来日子的憧憬和对奶奶的缅怀而已。
玄天赦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了,他也探了头看向镜子的方向,那画片上的女子长的却能恰巧吻合上他记忆深处的一张面容,可是一时间他却也想不起来是谁。
寒诀见他眉头紧锁,便问道,“怎么了?”
玄天赦摇摇头,“不知道,只是看她奶奶有些眼熟,约莫是以前曾经见过吧。”
寒诀听闻便细细摩挲着画片上的女人,对比着脑海中的人物,却未曾发现有相似的。
玄天赦看寒诀的表情,就知晓他也是不太清楚这画片上的女人到底是谁。便顺手将小镜子还给了舒甜,舒甜接过了镜子便揣进了怀里。
舒甜领着他们到了自己被灵气附体的地方,正正好好是玄天赦琴房的正中间。那日因为大雨影响了他们的探查进度,让他们没有再向深处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