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极其擅长得寸进尺的人,虽然幸子不过是答应了他从恋人开始交往,但当天晚上,甚尔就借着安妮不在无人照料她的借口赖在她房里不走,发现她经常脚抽筋后更是有理有据地直接在她旁边睡下。
因为甚尔暂时收敛了之前的过界行为,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细致地帮她按摩抽筋了的脚,渴了端茶送水,想上厕所直接抱她去洗手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幸子瞬间屈服了。
于是等安妮处理好港口黑手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的干部黛弗妮已经和拍卖会上的小白脸分手另寻新欢还打掉了他的孩子,急匆匆赶回埼玉时,绝望地发现这边已经失守了。
作为最后的挣扎,安妮私下问过幸子万一他是觊觎她的异能怎么办,最后却只得到个我相信自己自觉的让人绝望的回答。
事已至此,她只好默默地咽回反对的话,咬牙在暗中默默观察,等到这个男人露出狐狸尾巴再一举干掉他。
可惜的是,安妮这一番心思,最终全都落了空。
因为直到孩子出生,除了晚上幸子的房间经常隐约传出的种种可疑声音外,安妮没能找到他的半点不对。
所以在产房门口,安妮只能黑着脸坐在位置上,看着顶着伏黑先生名头的男人揪着医生助手的领子,和他“友好交流”。
“你们不是说这是无痛分娩吗?为什么幸子她在里面惨叫?!”
因为幸子以担心医生安危这个过于真实的理由禁止他们任何一人进产房陪伴,甚尔此时只能揪着医生应他要求特意留在外面和家属沟通助手的领子,满脸几乎能凝成实质的杀意,吓得那个可怜的助手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无痛……麻醉……要宫口开到一定程度……才能打……”
虽然断断续续的,但事先有查过相关信息的甚尔还是大概猜到了助手的意思,只不过这个答案,显然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靠着过人的五感,他能清楚地听到病房内幸子带着泣音的压抑呜咽。
她有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喊出声,为此似乎还在嘴里咬了个什么,但生理上的痛苦太过强烈,这个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重伤的大小姐,当即无法克制地发出受伤小兽一样的痛苦呜咽。
虽然这一过程才开始了两分钟还是三分钟,甚尔大脑里的最后一根弦已经不堪负重地崩断,眼眸染上了赤色的怒意,手臂青筋层层暴起,直接把可怜的助手吓昏了。
“你的杀意再明显一点,里面给幸子接生的医生都要被你吓到手抖了。”
面色同样不佳的安妮接过了被甚尔丢垃圾一样抛开的可怜助手,轻轻地把他放到走廊另一头的长椅上。
“你不是医生,也没用任何和医术相关的能力,所以你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在这里安安静静等。”
心情同样欠佳的安妮语气半点也不客气,从她嫌弃的眼神来判断,要不是打不过,肯定早就把甚尔打昏套麻袋丢出医院了。
但她这话似乎触动了甚尔心底的某根弦,让他稍微收敛了一下杀意,沉默地靠着手术室旁的雪白墙壁站着,紧绷的背脊像是一把即将断裂的弓,手术室每传出一声女子的细细哀叫□□就崩的更紧一点。
或许是他过于强烈的心愿终于传到了手术室中的孩子内心,二十多分钟后,幸子的呜咽终于因麻醉剂起效而停止,又过了像是三个世纪那么长的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