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你帮我看着秃驴,我跟上去。”顾久离交代一声,就跟上了沈御泽。
褚言耳尖微动,他忙拉住准备去找沈御泽的老鸨:“哎妈妈,你还没帮我叫人呢,小师傅还在那边等着。”
“这.....”老鸨有些为难。
谁都知道,自丞相沈默逝后,整个丞相府如今就是沈御泽在当家。
沈御泽,天灵根的修炼天才,帝国重点培养对象,再加上文武双全,更是连中三甲,他的未来可期。
而且沈御泽长相生得俊美,如今可是整个明都大多数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顾久离一路尾随着沈御泽上了二楼,这里鱼龙混杂,他将气息收敛后沈御泽完全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沈御泽走到二楼楼道尽头处停了下来,他转头看了眼身后,随即便直接推门进去了,显然是提前约了人的。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突然,一素衣男子撞进了顾久离的怀里。
顾久离蹙眉,抬手将人从怀里推开,冷着脸道:“抱歉,我约了人。”
那素衣男子一听,眸中划过一抹尴尬,本就秀气的脸上倒平添了几分色彩。
好不容易将那素衣男子打发走,顾久离这才找着机会溜到楼道尽头的角落里。
“八方邪灵,听我号令。”顾久离隐在暗处开始结印,半晌,一团透明的白影便飘进了沈御泽刚进的厢房里。
那团白影一进厢房便紧贴着房门消失了。
“沈公子如今真是意气风发,贾某当真羡慕得紧啊。”贾瑞右手举着酒盏,眼里兴味盎然。
沈御泽背对着门边坐着,顾久离看不见,只能听见他说:“有何羡慕的?羡慕我死了个爹?”
说罢,沈御泽端着酒盏喝了一口。
那贾瑞手一顿,半晌勾起唇笑道:“你们家那废物嫡子不是没了吗?如今你爹也去了,虽然丞相府不同往昔,但你的天赋在那摆着,以后只会更好。”
顾久离心一紧,那人话里的意思,让他觉得沈默的死可能会和沈御泽有关?
他沉着脸,继续耐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御泽放下酒盏,吃了两口菜,随即淡淡道:“贾兄,你不会不知道沈弦歌已进明都了吧?”
贾瑞持筷的手一顿:“之前我当是底下人开玩笑说说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表情认真,似乎真以为这是个玩笑般。
沈御泽:“他回来了。”
贾瑞挑眉:“你打算如何?”
沈御泽一顿,随即冷笑道:“我不会对他如何,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但他杀我未婚妻,该承担的责任,他也逃不掉。”
贾瑞还想说什么,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一素衣男子抱着琴走了进来。
顾久离眉头紧蹙,那人竟是自己之前在楼道上遇见的素衣男子。
素衣怀抱着古琴缓步进了厢房,他的心里打着鼓,小志说了,今日沈公子会来承欢馆,他要想脱离这里,这会是最好的机会。
明晚便是他初夜被拍卖的日子,他不想轮为万人骑的娼|妓,只要找到一人能为他赎身,他就能脱离这苦海。
“两位公子......”素衣刚要开口。
贾瑞放下手中的银筷,转头厉声喝问:“谁让你来的?”
素衣被吓得整个人都惊愣在了原地,他忙放下手中的古琴,双膝跪地:“素衣.....素衣自己来的。”
沈御泽眸光微闪,他冲贾瑞摆摆手,随即转身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你说你叫素衣?”沈御泽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素衣就看着他在向自己靠近,不知为何,心里竟涌上了一股危机感。
但素衣不敢退,只能结巴的回道:“是.....我叫素衣。”
“妈妈没有教过你,对客人要自称奴吗?你这样冒冒失失不知礼数,以后恐怕会吃很多苦头。”沈御泽垂下头,高居临下的俯视着素衣。
素衣脸色一瞬间发白,他也知道自己不知礼数,但是他就是改不掉,若不是家道中落,谁会沦落风尘?
“素衣....奴知道了,谢公子提醒。”素衣咬着唇,将头几乎都垂到了胸口。
“素衣是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需得如实回答我。”沈御泽弯下身,手轻搭上了素衣的肩头。
察觉到素衣的颤栗,沈御泽笑了笑:“别这么紧张。”
素衣抬起头:“公子要问什么?”
沈御泽低声说:“方才你进来时,可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他的眸子里透着危险的光,素衣浑身一抖,忙错开目光垂下头说:“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