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都多大的人了,竟还会被噩梦给吓着,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胆小了。”夜琛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宠溺,连他也没发觉,他看晏扬的眸光,变得越来越柔和。
那里,满眼皆是晏扬。
不过,想起一事来,夜琛眸子微闪,搂着晏扬腰的手用了几分力道,似要将人深深嵌合进血肉中。
晏扬的腰很细,没了灵力后,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消瘦,腰上更是没有多少肉。
他吃痛,眉头紧蹙,却听夜琛说:“纪覃书死了。”
夜琛语气很淡,像在叙述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但他的眸子却一直紧盯着晏扬的脸,想要看他的反应。
如他想的一般,晏扬脸上很快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晏扬却想起了昨夜见的人。
那人明明和纪覃书长得一模一样,夜琛口中所说,纪覃书死了,一定是骗他的。
他昨夜才见了他。
除非,那不是纪覃书,是褚言。
想到此,晏扬有些激动,他反手握住了夜琛的手,急得面色都开始发红,可他张着口,如何努力却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夜琛有些怜悯的看着晏扬:“本王并未骗你,纪覃书已经死了,昨日在午门被处以火刑,本王亲眼看着他死的。”
晏扬抓着夜琛的手一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瞳孔睁大,眼眶瞬时红了,喉咙里嘶哑的发出低吼声。
很快,晏扬握起拳,挥拳便冲着夜琛动了手,可他手才挥到半空就被夜琛给牢牢抓住。
被废了的灵田让他如今连个普通人都不如,那柔若无骨的一拳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夜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夜琛:“你什么都做不了,晏扬,你到如今还没有认清现实吗?
不仅纪覃书死了,顾久离也已被捉拿归案,没有人能够救你了。
晏扬,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本王的,也只能待在本王身边,逃不掉,挣不脱,这便是你的命。”
有什么光熄灭在了晏扬的眼里,那一瞬间,夜琛的心竟然开始发慌,他看着晏扬眸子逐渐变得灰暗,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
认命吗?
不,他晏扬不该屈服于这样的命运。
他还要找出害他晏家灭门的凶手,眼前之人亦是刽子手。
晏扬想到此,无神的眸子转了转,落到夜琛脸上,他无声的张口说着:“晏扬这条命,是王爷给的,王爷想要,尽可拿去,可我晏家七十六口人命,我也会让凶手血债血偿。”
说完,晏扬就这么看着夜琛,眼里带着深深的恨意,夜琛有些心慌,那目光刺痛了他的眼。
“你方才说了什么?”夜琛翻身抓着晏扬的双肩,质问着他。
那顾久离与纪覃书在他心里当真这么重要?从前,晏扬的眼里心里分明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是他亲口说的,怎么如今却是反悔了,要这么看着本王?
恨?他恨他。
夜琛像是第一次才发现,晏扬居然是恨他的。
晏扬却任由他抓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
若有可能,他定会拼死杀了夜琛,为他晏家满门报仇雪恨,可他如今,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找机会,亲手用他的鲜血,以及那凶手的头颅来祭奠晏家的在天之灵。
“很好,你是在怨恨本王吗?呵,晏扬,你以为你现在算什么?你如今就是本王的一条狗。
哦,不不不,怎么能是狗呢,狗还会看家,会忠于本王,你连狗都不是,从你背叛本王那天开始,你就只是本王用来泄/谷欠的玩意罢了。”
夜琛也似疯了,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既然已经无法挽留,那就彻底疯吧,反正他们之间余下的,也只剩掠夺与痛苦。
痛苦吗?不,他怎么会痛苦,他心里有所爱,是于临,所爱之人不曾离开,所恨之人已死,所执念之人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