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覃书说的没错,可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
顾久离:“我可以修复他的灵田,至于身体,就只能他自己找人治好,但他必须从头开始,你觉得,他等得起?”
“那也好过让活人入鬼修。”纪覃书深吸一口气,“你要替他做选择?”
顾久离闻言,眼眸微闪,他眸子里透出一丝冷冽:“若他不能自己报仇,本君不介意替他做选择。”
纪覃书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他知道了,可会恨你?”
顾久离:“恨?那便恨着,不过,本君比你更了解他。”
话已至此,纪覃书也没什么话好说,他站起身,打算过来替顾久离看看他右腿的伤。
顾久离见状,身体不自觉的侧了侧,他现在所有的感官都如此真实,断腿的痛还时刻牵动着他的神经。
纪覃书脚一顿,颇为不耐的摊手:“你右脚脚腕上有一怨气,想必是段晴那残魂遗留下来的执念,若是她魂魄完全还好,至少我还有办法,可她被顾久离吸收后,这股执念我就没了办法,现在,你除了修习鬼术将其吸收,就只有帮她完成那份执念了。”
顾久离挑了眉:“本君知道,那段晴不论生死,此生唯一的执念就她那儿子,你放心,若是有缘,本君会替她完成的。”
纪覃书有些意外,褚言生来高贵,万年如一日的清冷,还是很少看见他会这么好说话。
顾久离眯眼,偏头对上纪覃书那双灰黑色的阴阳眼:“你心里在编排本君?”
纪覃书忙别过眼去,有些心虚。
顾久离正想再调侃一句,但他像是察觉出了什么,脸一沉:“有人来了,还很多。”
说罢,顾久离转眸看了眼床上的夜阑继续道:“夜阑现在没了性命之危,可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过,明面上还没人敢动夜阑,你且不要反抗,跟着他们去便是了,等夜阑醒了,他会护下你们的。”
纪覃书不放心:“那你呢?”
顾久离掐指算了算,随即冷笑:“本君自有去处,倒是宴扬,命里终有一劫,也不知此行,本君能不能替那家伙护下他。”
顾久离只觉头疼。
纪覃书不了解其中关系,只好点点头,不说话。
夜琛带着人来的时候,两人异常冷静,就像是特意在里面等着他的到来一般,此行顺利得不可思议,夜琛都很是意外。
顾久离被夜琛带走,纪覃书也收押进了天牢,眼看着太子一派已现衰颓之象,不少保持中立的人一改之前的立场,竟隐隐有推翻太子,要拥立雍王的架势。
太子昏迷不醒,太医束手无策,明眼人都知道此时该站在哪一边。
太子母族近几年势力被削,一直支持着太子的,除了太傅就只有太尉了,而雍王背后有着丞相和护国将军,已经隐隐有压过太子的势力。
一时之间,朝局动荡,不少人还声讨着,要帝国生祭了纪覃书。
只因,他生有一双阴阳眼,实为不祥。
传闻千年前,帝国那时尚未崇尚阴阳术,就有一少年生着一双阴阳眼,而从史书上记载着。
天燎国当时处于水深火热中,那少年手染生灵,屠了满城,鲜血染红了整个护城河。
那时,帝国要将少年献祭给神灵,以化解这场劫难,如今,纪覃书也生有一双阴阳眼,且太子生死未卜,不少古板的老臣子都想死马当活马医,打算生祭了纪覃书,来保夜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