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医治纪覃书,那便留他不得。”夜琪眼里闪过一道暗芒,随即想到什么,莞尔笑道:“不过,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就好。”
眸中有跳跃的火光,手中的信纸被火焰包裹着,瞬息间便化作灰烬流泄于指间。
如今,横亘在他心里的就是太子身后的纪覃书,以及雍王手下的晏扬。
太子和雍王势力相当,而他们身边都有一人辅佐着,纪覃书身骨虚弱,这是除掉他的办法,而那晏扬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在他认为,只要将这两人除掉,太子和雍王就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届时,他便不必再担忧了。
水修然:“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王爷英明。”
顾久离这几日一直在巩固着自己的修为,根据那人的方法修炼,他能感觉自己的修为正在突飞猛进。
以前没人指导过,他都是懵懂着自己一个人修炼,后来被逼迫得惨了,就把修炼给搁置下来了。
如今,为了报仇和查出真相,他只能不停的去修炼,使自己变得强大。
而明日便是去仙怡书院的日子,他想了想,还是来到了飛雪阁,打算再见一见纪覃书。
毕竟,他心里始终放不下那晚的事,总觉得还是去探探纪覃书的口风比较好。
奈何,人才刚到阁楼门口,就被苏恒给拦了下来。
“苏公子,明日便是书院开学的日子了,在下来此不过是想同纪公子告个别,还望能通融一二。”他敛眉垂首,态度极好。
苏恒转开眸子:“公子近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顾公子还是请回吧。”语气里满是拒绝之意。
顾久离蹙了眉,知道是纪覃书不想见他,可是,如果那晚真是他,断然不会真不见他,毕竟,唐突的是他,不是自己。
“如此,那便叨扰了。”施施然作了一揖,顾久离只好转身走回鸾枫院。
“他为何不肯见我?”顾久离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兀自沉思时,耳边传来一道温柔邪魅的声音“你找他有何事?”
顾久离神情一肃,看了眼房间,没有见到盍荣,这才放下心来,正色道:
“前几日,有人闯入了我的房中,我怀疑,此人正是纪覃书,所以,打算去探探底,你向来无事,可有发现那夜的异常。”
熟料,那人半晌都没有传来任何回应,顾久离不解,从怀中掏出了忧昙双生镜,见镜面灰暗,照不出任何事物,只好又将镜子抄了回去。
就在顾久离认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偏偏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人是纪覃书,却也不是。”
顾久离:“你把我都绕糊涂了,既然是他,又为何不是他?”
“明日你便知晓了。”
顾久离快被他高深莫测的语气给整懵了,不过他既然这么说,那明日他便会知晓答案了。
“对了,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久离刚问完,那人就又沉默了,良久,才幽幽道:“你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顾久离:“.....”
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若真叫他一声哥哥了,那岂不是生生被一面镜子给占了便宜。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便随便叫你了,就叫...谭瑾吧,你看如何?”他不是在忧昙双生镜里吗,那就取个谐音。
“…你随意。”
翌日
顾久离一大早便起床收拾好了包袱准备去书院报道,为了不麻烦夜阑,他想还是直接住书院比较好。
毕竟,仙怡书院可是皇家修建的书院,虽比不得皇家御用书院,却也算是渊北的第一大书院了。
里面的学子除却渊北的,整个天燎国各地的学子都有收,所以,学院里也是安排住宿的。
临行出门时,盍荣也跟了过来,顾久离本意是不想带着他的,毕竟,他向来独身惯了,身边跟着一人总有不妥,这人还又是夜阑派来的人。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最后也只好把盍荣给带着了。
不过,令顾久离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纪覃书竟然亲自来送他了,这让他吃惊的同时,又不禁想起昨日谭瑾说的话。
鼻尖是幽冷的梅香,淡淡的寒意却从背脊渗透进了皮肤里,顾久离抬首看向‘纪覃书’。
顾久离:“纪公子。”
‘纪覃书’看着他,灰黑色的眼也不眨,里面甚至还有着些许戏谑之意。
‘纪覃书’:“在下褚言,以后,便是顾公子的同窗了。”说罢,抬眸时,还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久离。
顾久离:“....”
所以,这不是纪覃书?那为何会和纪覃书长得一模一样,也生有一双阴阳眼。
他在心里问侯了好几遍谭瑾,可是,那家伙就跟消失匿迹了般,任凭他心里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回答顾久离。
褚言挑眉,看着顾久离面色尴尬的杵在原地,顿时觉得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