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和其他领队商量完明天的安排后就回来了,在千岁岁身上瞥了一眼?,这次倒是没坐她旁边,而是往白润那边去了。
千岁岁见他面容略显疲惫,小声问:“仙尊不舒服吗?”
云辞:“…”没想到她会开?口关心自己。
不由得?想这女弟子难道不是喜欢燕星尘而是他?毕竟初见时还一直妄想抓自己来着。
顿时觉得?手腕处别扭起?来,有种?被人扼住的不适感。
他不着痕迹地扭了扭手腕,没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白润颇为担心地说:“仙尊的身体刚养好,这次出来许是早就累乏。”
赶紧让地请云辞坐下:“仙尊赶紧休息一下吧,明天开?始又?得?熬神。”
何止是熬神,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确实有些?累,揉着眉心对?白润道了声谢,刚要坐下就听千岁岁突然道:“仙尊等?一下。”
千岁岁在储物袋里翻了翻,目光落在一片巨大绿叶上,手指轻触那绿叶变成绿毯,被她抽了出来。
“仙尊坐。”她把绿毯铺上去还拍了拍,自觉松软舒适了才?退回去坐好。
做完这一切,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真不知道云辞以前?是怎么做的那样随心应手仿佛一切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的。
她也是突发?其想,看他要坐到黑漆漆的泥地上就想到了以前?他帮自己铺绿叶的情形,偏一打开?储物袋就看到了绿叶…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她讪讪地缩成一团。
云辞看着脚边的绿毯,心中更肯定了,这女弟子怕是真对?他…脚一挪换了个位置重新坐下,空留那绿毯孤伶伶的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如所想般坐在上面。
而千岁岁正觉得?只给他一人毯子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便又?从储物袋里幻化出几条颜色不一的毯子,结果刚抽出来,云辞的屁/股也落了地。
众人盯着她手里的毯子格外尴尬。
云辞也…他不知道每个人都有。
是他会错意了?自作多情了?
“修行还是莫贪图享受的好。”他手腕一转,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把地上和千岁岁手里的毯子都收进了他的储物空间里。
千岁岁手中空空如也,神色莫名地盯住了他。
云辞一抬眸:“坐下,调息休息。”
千岁岁坐是坐下了,可目光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心里琢磨这人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又?不像是失忆了。
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闭目调息,她是植物,这样贴着泥地反而自在。要不是为了化解尴尬,谁铺毯子啊,还不是怕你个人修着凉。
千岁岁虽然眼?睛闭着,可心根本静不下来。她感觉自己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明明不知道云辞为什么要和燕星尘那种?人和解,想问又?没有立场去问,不问又?堵得?慌,怨他。
可她明明没有资格怨他啊。她也只是个小徒弟而已。
却又?忍不住去想两个人以伙伴自称朝夕相处的那些?日子,又?感觉不是单纯的小徒弟和师尊的关系。
好复杂啊,她前?世今生都没这么纠结过,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小蕊偷偷冒出个头,被她心烦意乱地弹指一点又?给弹了回去,渐渐抱膝瞥过头去不再看他。
云辞感受不到身上的目光后才?松了这口气,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就好。他是除了小徒弟谁也不会要的。
渐渐的,连火把都熄了不少,修者虽然不用睡觉,但调息打坐时与入眠没什么两样。
千岁岁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悄悄偏过头去,正巧看到谈秋月阴沉着脸回到队伍里来,随意找了处位置靠躺在着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又?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忽明忽暗的火光照着两个人修长的身影从密林中穿出来。
是希容和燕星尘。
希容满面春红扶着燕星尘:“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多谢你。”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再加上那一双含笑桃花眼?,任谁见了都会心神荡上一荡。
千岁岁却只觉得?好似被毒蛇盯上,没来由的又?是一阵恐惧,肚子还隐隐作痛。
她愁苦地揉上肚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要是她像小师姐那样被人挖过灵根,看见凶手会有些?反应倒也好解释,可她又?不是小师姐。
撇撇嘴,又?揉了两下肚子。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一直扭着头就好像目光死盯在燕星尘身上似的。
云辞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静心!”
千岁岁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又?闭上了眼?睛。
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火,伸手往前?一探,说:“我?毯子,给我?。”
虽然鼓着腮,但因为大部?分人都在静休,她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是小奶猫的喵喵叫轻轻软软的,云辞恍了下神,小徒弟也曾经因为被逗得?狠了,这样跟他闹脾气。
“那是我?的。”千岁岁催他。
“…以后少做没事的事。”云辞收回思绪,把毯子交还回去。
千岁岁一把夺过来站起?来故意把毯子甩得?哗哗响,然后铺在地上翻身躺了上去。
银杏睁了下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