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到底为何?非要找到这些药材?!”亲兵终于忍不住发问出?声,“这药到底是作什么用啊!”
“……是要救我的命。”戚长?风没再看手下?一眼?,只在略过耿飞时轻轻说道。
但是戚长?风第二日没能走成。
南下?剿匪的借口在小皇子那里已经不再好?用。
他揪着?前来?告别的戚长?风,表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任性:
“我不许你去。堂堂大梁有那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便是你手下?也不是无人可用,为什么剿个不成气候的野匪这种小事也需要你次次亲去啊!我不放你走!”
这其实算是个由来?已久的不合理之处。只是康宁上回完全没计较,戚长?风还以为他不懂。
“因为岭南的地势复杂,当地夷族趁地利之便踞守山中,大军久难攻克——总不能一味加兵、不计成本的死?耗吧,还是要我亲去才好?。”戚长?风尽力解释。
“呵!这算是什么理由?难道温大将军、还有你手下?的左将军耿飞,他们?就不会打?仗了?”小皇子却不依不饶。
“耿飞出?身北方,不熟悉岭南地貌;温将军他们?年事渐高……”戚长?风越说越觉得辞穷。毕竟南夷之南耿飞都曾打?过,温丹更是正值壮龄。
“戚长?风,难不成大梁在你之前就没人能打?仗了?”康宁快被他气笑了,“怪不得朝中人都说戚大将军要时刻把军权抓在手中,果然也没冤枉了你啊!”
戚长?风从没听过康宁把这样的话挂在嘴上。
大梁的小皇子,京城的小殿下?——康宁本身就是大梁的风花雪月了,他几?乎是一段活生生的人间理想。
什么军权、舆论、争斗、朝政——他别说心?中有数了,戚长?风甚至以为他长?到十八岁都对这些丝毫未曾知晓。
讶异?无奈?隐怒?惊痛?那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滋味漫上了戚长?风心?头?。
“……小殿下?,这是陛下?的皇命。”戚长?风半晌才听到自己无力的辩解,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干涸喑哑、苦涩难听。
“如果是皇命难违,那我现在就去请求父皇收回皇命,戚将军看这样行?不行??”小皇子还是不肯松口,只是执拗的看着?对方。
戚长?风被他这样看着?,只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死?死?攥住了,却仍然只能艰难地摇头?。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请殿下?不要任性……”他一字一顿道。
“假如我偏要任性呢?”小皇子脸色苍白,神情却很平静:
“戚长?风,你上回去‘剿匪’,就落了一身伤,这里……”他举起手,缓缓落在将军左肩上,“这里,还有这里——现在还有结痂没有脱落。你现在还要去‘剿匪’,我真怕你这回直接就死?掉了。”
戚长?风根本没有防备他能知道这些。
说实话,从他回来?那天康宁就一直表现得高高兴兴的,对他“剿匪”始末几?乎没有一点关注的意思。戚长?风既有些失落、又觉得松了一口气——尽管他在回京之前已经把大半的伤都养好?了。
他是特意等到伤口表皮开始痊愈才回京的,那么——“殿下?怎么会知道?”
“药味,下?意识的动作,还有——”小皇子自嘲一笑,“长?伤口时很痒吧?你这傻子,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戚长?风,我又不是叫你永远都不许出?去打?仗。我只想让你这段时间哪儿都不要去,只留在京里多陪陪我,好?吗?”
他那时几?乎是哀求的看着?他,眼?底流淌着?干涸的月光。
戚长?风何?尝不想每时每刻都陪在他身旁?
但是戚长?风别过了头?,“请殿下?恕罪,这一次的军令我已接下?了,无论如何?都要亲去才行?。此次回来?以后,我便一心?一意、长?长?久久地陪在殿下?身边,哪儿都不再去了。殿下?要我立刻辞官卸甲都好?。我发誓——我可以发誓,好?不好??”
“为什么呀戚长?风?”小皇子的声音轻得发飘,“为什么非得要走呢?就因为我快要死?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家属们当然是积极治疗
宁宁的心态类似于烦了,消极治疗,不抱希望,只想爽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有表面上那么甜蜜可爱温柔善良啦臭宁宁,马上要挥着小刀到处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