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万万没想到他重生了,
他竟重生到了与?宋妆如初遇的这一日?。
既是上天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这一世?只管宠她,爱她,她想要的,她喜欢的,只要她开口,
就算她要他的江山,他也会眼都不眨的送给她。
这天,风很?轻,云很?白,李曜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来到了侍卫府的门口。
他连推开门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
——咯吱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令他无数次心动的场景。
宋妆如一袭白衣,远观着仍是乌发雪肤,修颈纤腰,只见那一张清丽的面容上,带着美好而纯净的笑容,身姿挺拔的骑在麒麟的身上,风扬起她的乌发和?衣袂,天地万物都似静止了下来。
“皇上这女子骑得是…”
李曜敛了眼里的雾气,轻轻道,“你到暗处等我。”
宋妆如跑累了,缓缓停下,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子,他是来找夫君的吗?
还不待她开口问向来人,身下的麒麟却突然兴奋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麒麟!…”
宋妆如只得紧紧拽着缰绳,任由自己?被带到男子面前。
只见面前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身形清瘦修长,长发如墨,面若刀裁,身上气势深不可?测,似有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身上,俊脸上嵌着的一双深邃的桃花眼,迷人而克制。
对她微微颌首后,便?守礼的收回?了目光,
俊美而有礼的男人,不由叫人生出好感来,宋妆如翻身下马后,笑着看向他道,
“小?女骑术不精,见笑了,敢问阁下是…”
是你的男人。
李曜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看着脸上毫无防备的小?人儿道,
“姑娘有礼了,在下是宫里的侍卫总领,李翟,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找赵侍卫。”
宋妆如微微挑着黛眉,一双潋滟的凤眸带着几分青稚,看着面前男子,
侍卫总领?
那不就是夫君的上司吗,宋妆如脸上笑容变得恭谨起来,还好方才没有失礼,
“原来是总领大人,还请等一下。”
“有劳姑娘。”
看着那迈着碎步进去的纤细身影,李曜摇头笑了笑,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只要见她,边都会心动不已?。
“诶唷,是总领大人来了,快进屋坐着吧。”
与?他记忆中的一样,赵老太太还是想将他往东厢房带。
宋妆如脸上稍显为?难,有些犹豫道,“祖母,东厢房是我和?夫君所住,恐怕…”
这实在太不合规矩了,怎样也不能让外男看到自己?的床榻呀。
赵老太太拿准了宋妆如好说话,在她身上戳了下,“哪儿那么多话。”
李曜眼里闪过不悦,她竟敢对妆儿动手,瞧着似比前一世?还要惹嫌。
俊脸上带着笑意道,婉拒着道,
“李某怕热,屋里就不去了,我看这台阶上不错,又有树荫遮凉,就坐在这儿等等吧。”
宋妆如不禁悄悄的向他投去了感谢的目光,若是他真的要进屋,自己?也没办法拦着,想不到这位大人竟这般思虑周全。
赵老太太可?不敢跟他拗,悄悄带着树杏儿去做饭了,临走时还吩咐宋妆如好生待客,她待客?
宋妆如站在一旁,她根本没和?夫君外的男子打过交道,一时也不知?道找些什么话好,便?有些不自在的上前小?声道,
“大人,可?要用茶?”
只见那那抹月白坐在沾满灰尘的台阶上,俊脸上无半分窘迫,修长的双腿随适的微屈着,姿势说不出的好看,白皙的大掌上,轻轻摇着把纸扇,上头写着个遒劲有力的‘临’字。
李曜手上摇着纸扇,朗唇带着笑意,目光里很?是大方坦然道,
“夫人,这儿只有你我,若是因为?在下让夫人拘着,便?是在下的罪过了,夫人快回?去歇着吧。”
听他这一番说完,宋妆如反倒更不好走开了,客人这样坦诚痛快,自己?若在忸怩,实在失礼。
干脆自己?拿出了块帕子放在台阶上,坐在他的不远处,
“夫君他还要等上一会儿才能回?来,大人要不还是进屋里去等吧。”
李曜摇了摇头,突然抬起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来,俊眉微微挑着看她道,
“夫人可?会下棋?”
宋妆如自认为?棋艺不错,开始还抱着输赢无畏的心态,甚至怕他输的难看,故意让了几子,没想很?快便?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这人的棋艺和?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不由被激起了好胜心。
李曜看着埋头在棋盘上的人,一双好看的瞳眸里都是宠溺,
微微有些出神,在他记忆里,他们几乎从未有过平心静气的相?处,即使有亲近的时候,也都是自己?勉强,她是不愿的。
“到你了。”
李曜修皙的指腹落下一子,故意卖给她个破绽,宋妆如把握住这机会,终于赢了棋局。
才扳回?一局,自然是还没过瘾,宋妆如正准备和?他再来一局的时候,没想那抹月白竟已?经站起了身,有些清冷的声音带着愉悦道,
“姑娘棋艺很?是难得,今日?就先到这儿,下回?我再来找赵侍卫,告辞。”
这就要走了?
他才是棋艺难得,自己?输的太难看了,宋妆如起身送他,“大人不多坐坐了吗?祖母她已?经在做饭…”
话没说完只觉鼻前尽是着他身上清冽的幽香,李曜修皙的大掌轻轻按在她的唇上,似有些担心被人听见,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泛着笑意,俊脸上有些紧张的小?声道,
“若是让老人家?听见,在下必定是走不成了。”
两人离着不过半臂远的距离,近到宋妆如抬头便?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还有那双映着自己?的瞳眸,男人脸上并无半分轻薄之意,甚至不待她开口时,他就已?经将手拿了下去。
“多谢夫人陪李某下棋,在下先走了,告辞。”
宋妆如看着那月白的身影,脸上不禁红了起来,连粉唇上被他大手按住的地方也微微散着热气。
这位大人还真是特别,等夫君回?来一定要告诉他。
“你怎么就能让贵客走了呢!我连饭菜都做好了,你是故意想死我吗?”
宋妆如没想过祖母会对着自己?发这么大的火,脸上带着愧疚道,“祖母消消气,都是我错了,我下回?不会再让李大人走的。”
赵老太太越看越来气,她分明?是跟自己?作对,明?明?知?道自己?有意把树杏儿给李大人,还故意不留客,甚至都不和?自己?知?会一声,
不是存心在小?辈面前打自己?的脸吗?
“我看你这什么侯府小?姐也是百搭,你那娘亲就没教教你,待客之道吗?还不如我一个乡下来的老婆子呢。”
“我有错,祖母只管教训我便?是,为?何还要扯到娘亲身上去?”
她看在夫君的面上,几乎从不和?赵老太太计较,什么事也能忍下,只是她竟然说娘亲,她如何能在默不作声。
赵老太太伸手就要打宋妆如,“连长辈都敢顶撞,我看我们赵家?是养不起你这尊大佛了!”
宋妆如脸上一愣,她竟要动手打人吗?
树杏儿虽也不满,可?是哪里能眼瞧着宋妆如被打,连忙劝道,“祖母不可?呀,若是表哥回?来看到了还不要和?你生分了,不能动手呀。”
听完这话,赵老太不动手都不行了,“好呀,我倒要看看他是要这个祖母,还是要这个妖精!”
——啪
宋妆如什么也没说,自己?不声不响的回?了屋,趴在榻上捂着苍肿起来的脸小?声抽泣着,这一巴掌下来,算是让宋妆如彻底看清了,赵老太太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家?人。
赵思行回?来,先是被树杏儿拉了去,说宋妆如如何给赵老太太穿小?鞋,如何目无长辈,
“妆儿绝不会。”
等一进屋看到赵老太太躺在榻上,脸色还蜡黄难看,不由心里也有些怀疑,难道妆儿她真的对祖母做了什么?
“妆儿,你今天到底把祖母怎么了?她现?在都还躺在榻上,脸色也很?难看,她一把岁数了,来京里看咱们一回?很?不容易,何况她住上一阵子就走了,妆儿有什么不能…”
宋妆如眼泪都被他气了出来,原来他竟以为?是自己?的错,竟还没问过自己?,就给自己?定了罪?…
赵思行见宋妆如半晌也没开口,便?想走上前去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手刚搭上她的衣角,就被甩开,
“别碰我。”
“妆儿你?”
赵思行不会哄人,只一贯遵从谁对谁有理,这次事情不管怎么说,妆儿是小?辈,都不该让祖母气到病倒,若是从前也就算了,只是两人已?经定了亲,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妻子,她有错他自然要说。
“妆儿既要耍性子,那就好好想想吧,我这几天到马厩去睡。”
听到关门声,宋妆如忙起身看着窗外,一双凤眸里带着失望,他为?什么都不问问自己?呢?
这日?,太阳算打西边出来了,赵老太太竟叫树杏儿去拉她一块吃饭,宋妆如一进屋,便?见那抹月白坐在凳子上。
是他?
见她进来,男人站起身,俊脸上带着笑意,微微颌首道,
“夫人,叨扰了。”
宋妆如也轻轻冲他点头,见到他还是高?兴的。
“妆如,站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给李总领赔不是,你上回?那么怠慢,要不是你李总领能走吗?”
她竟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宋妆如不知?为?什么不愿让他见了笑话,咬了咬唇,抬起一双凤眸,有些窘迫的看向那张俊脸,正欲开口,就听那清冷的声音响起道,
“分明?是在下的错,怎会怪到夫人身上去,老夫人若再这样说才是折煞了李某,李某便?是待不成了。”
赵老太太瞪了宋妆如一眼,又立马赔笑道,“李总领说的是,老身糊涂了,请动筷吧。”
宋妆如像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见他并未往自己?这看,反而又在那张俊脸上多看了几眼,她还是头一回?见男子将月白色的衣裳穿的这样好看,举手投足间也皆尽是优雅,倒显着,这屋子里更为?简陋了。
李曜注意她在看着自己?,心上不禁甜丝丝的,一抹笑容绽在唇畔,耀眼的直把窗外的光亮的比了下去。
宋妆如见了忙低下头,她好像看得有些久了。
“大人请满饮此杯。”
树杏儿端着早已?备好的酒,扭着腰肢来到李曜面前,一双杏眼欲说还休的看着面前男人,祖母说的对,这样的男人若是错过了,再没处找了。
李曜没接,不动声色的在赵老太太和?树杏儿脸上来回?打量着,突然看着面前的饭菜道,
“这菜有些凉了,有劳老夫人帮着再给热一下。”
趁着几人起身之际,大手悄悄将酒换了方向。
“李大人久等了,饭菜热好了,酒也快喝了吧。”
李曜很?是赏光的一饮而尽,树杏儿脸上羞的通红,满眼期待的将酒喝了下去。
赵老太太:“老身不能沾酒,就让孙媳儿代为?饮下吧。”
“可?是,祖母,我不会饮酒呀。”
李曜俊脸上一愣,随后笑道,“老夫人既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就是。”
赵老太太以为?他在关心自己?,悄悄瞪着宋妆如道,“祖母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快喝了,树杏儿还不会喝酒呢。”
李曜看着赵老太太,上辈子她就想把树杏儿给了自己?,这攀附权势的劲儿,他甚至感觉只要自己?松口给赵思行官职,她二话不说就能把妆儿打包扔给他。
“夫人不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