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过场急雨后,天一下热了起来。
宋妆如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穿着件单衣坐在榻上,正缝补着手?里的玄色衣裳。
草草的收好手?中最后一针,贝齿轻轻咬断余线,许是天气闷热,心也静不下来,
今儿是在天羽池的最后一日,等再回去,夫君便要迎娶朝霞郡主进门了。
手?中的丝线越缠越乱,她甚至还没想好自己往后该怎么办。
李曜眼下不会强逼她进宫,可是她终究逃不过。
她恨李曜,却不愿一辈子都活在仇恨当中,从前的百般煎熬和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让李曜爱上自己,想以此保全夫君。
而至于她自己…
宋妆如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皇上叫您过去。”青云侍卫穿着一身紫色衣裳道。
想到他叫自己过来,定是已经将人全都支开了,心里稍稍放下,宋妆如掀开帘子,见那抹月白正背对着自己,打起精神?来,脸上带着浅浅笑容道,
“皇上万安。”
李曜一双桃花眼中泛着淡淡的笑意,清冷的声音带着些低哑,
“妆儿来了。”
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幽,朗唇笑道,
“朕这几日不去找你,你便也不来看朕吗?”
宋妆如靠在他身上,像往常一样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怎会,我只是以为皇上还在恼我。”
李曜垂眸看她,“那这么?说妆儿是很想朕了?”
宋妆如拉着他的大手,“妆儿当然想皇上。”
“妆儿说朕还在恼你,可是冤枉朕了,其实那日朕走后又折回来看你了。”
“是,是吗?”宋妆如身上一僵,“那日天闷的厉害,我待不住就到帐子后头坐着了。”
李曜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瞬间又恢复如常,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竟是那般不凑巧,朕还以为妆儿去了哪里呢。”
宋妆如心上一惊,悄悄抬头看他,若真是被他看见,以他的脾气怎会忍到现在。
轻轻在他下巴上蹭着,“我身上还有伤,除了一左一右还能去哪儿,倒是皇上一连几日不来看我,还要倒打一耙。”
李曜忽然凑近她,箍住她的后脑勺,眼里似有情潮翻腾,在她脸上来回看着。
“妆儿,朕想要你。”
宋妆如被他的话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想要后退也是动弹不得,强堆着笑容道,
“皇,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曜俊眉微微挑起,“没怎么,难道妆儿不想要朕吗?”
宋妆如呼吸一窒,纤手不禁捏住自己胸前的衣裳,凤眸里掩着惊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可,可是皇上说过的,会等着妆儿进宫的。”
她在怕。
李曜修皙的指腹流连在她纤细的粉颈上,好看的瞳眸印着她小小的影儿,朗唇笑道,
“可朕突然不想再等下去了,朕与妆儿两情相悦,何必蹉跎光阴?”
宋妆如连忙按住他下游走的大手,声音也带着颤抖道,
“皇上,妆儿并非不愿,只是此地简陋,妆儿实在不愿就这样…”
说完一脸娇羞的埋头在他胸前。
李曜将她抱到案上,月白色的阔袖一挥,成?摞的折子便散落在地上,
“放心,朕只是疼疼你,今日不会要了你。”
“唔,皇上…”
宋妆如话未说完,唇就被他堵住,两手连他的肩膀都没碰到,就被李曜用月白色的腰带从身后缠住。
唇上疼得厉害,宋妆如不禁抽着气,李曜之前也会用力的吻她,却不会像这般发了狠似的…
咬她。
直到李曜嘴里尝到一股甜腥味,这才满意的放过她可怜的粉唇,修皙的指腹在她唇上来回的搓磨着,直到那粉唇被血丝晕染开来,变得娇艳欲滴。
“皇上,我有事和你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这样的李曜实在叫人害怕。
“你说,朕听着。”
话音才落又堵上了她的粉唇,与方才不同,李曜这回动作轻柔极了的亲吻她,她脸上的每一处,甚至是小巧的耳垂也不放过,或轻或重的用唇舌勾勒着。
宋妆如无奈的闭着眼睛,看这情形,他若没遂了意,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见她身子不似方才那般抗拒,李曜精致的唇锋渐渐扬起,两人的鼻息缠绕在一起,深浅交错,连帐子里也愈发热了起来。
李曜余光瞥到一旁的笔墨,突然从她身上起开。
宋妆如见他盯着桌上的狼毫笔,莫名慌乱,“皇上,你要做什么??”
李曜拿起一只还未用过的狼毫笔,在描金的杯盏里轻轻沾了水,濡湿了笔尖后,来到她的身前,
“皇上?”
“妆儿别动。”
脸上一凉,李曜用濡湿的笔尖细细的描绘着,从她光洁饱满的额,一路向下来到她渗着血丝的唇。
他动作极轻极缓,又痒又疼的感觉不禁叫宋妆如倒吸了一口气。
忽然肩膀也暴露在空气中,李曜用那手指般粗细的笔杆挑开她的前襟,薄薄的纱衣不敌,瞬间溃不成?军的散落在腰间。
笔下走过曲折蜿蜒,山间薄雪。
宋妆如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奈何丝动弹不得,心中又是屈辱又是愤恨,脸上却装作娇笑道,
“皇上放开我吧,妆儿胳膊都酸了。”
她也说不上来,他今日是怎么了,总叫她隐隐觉得不对劲。
李曜又流连了会儿,终于松开她的胳膊,看着手?中的有指头般粗细的狼毫笔,贴着她的耳畔道,
“妆儿,一定欢喜。”
…
“妆儿,你爱朕吗?”
宋妆如哭泣得不成?样子,“我爱皇上,皇上放了我吧…”
“说,你今生?今世都会陪在朕的身边。”
“妆儿会,会陪在皇上身边。”